走就到了,只是勞你久等。”
和書僮一起步行,朱壽趕著馬車一起到下榻的客店,換一換衣服洗了手臉,這才出來,坐上馬車,朱壽趕著車,往城外來。
朱宣倒不在,看著今天一早就天氣暖和,正是攜著妙姐兒出來玩樂的好時候,帶上毅將軍,朱祿烏珍跟著,只留著如音和兩個跟從的人在家裡看家,一起出去玩去了。
一身淺紅衣衫的如音也是顏如美玉,請這兩位書生房裡坐,自己去弄茶去。榮俊這才對著方裕生笑,頑皮的脾氣又上來了,低聲道:“朱大哥這房裡丫頭也是弄一個這樣美貌的。我倒是還沒有妻子呢。”
方裕生取笑榮俊道:“人家的丫頭都是穿金戴銀,你我消受不起。”這樣說著,方裕生的眼睛卻在房裡看。
看到一側隔開的紗櫥內,一個錦榻上鋪陳得金閃銀爍,小桌子卻放著幾張寫著字的紙。離得雖然遠,還是可以看到那字跡娟秀,讓人一看就想再看一眼。
“好字,”此時房裡無人,方裕生就幾步走進放置錦榻的紗櫥內,拿起那小桌子上的幾張紙,先是被字吸引,然後越看越驚奇,回身走出來給榮俊看:“你看這個?”
榮俊卻正在房裡看一個古樸的盆景,自己喃喃低語:“這是個名家的盆景兒,這得多少錢?”聽到方裕生讓看,回過頭來看。
如音和朱壽一起進來,如音是送茶,朱壽是把馬車安置好,又和兩個跟的人說了幾句話,這才進來,沒有想到兩個書生快手快腳地把王爺早上丟在榻上,王妃的功課拿在手裡了。
兩個奴才都有幾分不安,這是內宅裡的東西,除了王妃親筆批示公文,一律是不外傳。看著方裕生還要對榮俊驚訝:“兄看看這個,真是讓人汗顏。”
朱壽趕快道:“方先生請還給我吧,這是不能外傳的。”朱壽這麼一說,榮俊倒來了興致,把心思從盆景上轉到方裕生手中的那幾張紙上去,這一看非同小可。
苦笑著的朱壽看著榮俊接過方裕生手裡的幾張紙,一一看下來,然後說一聲:“好。”這才苦笑著看著上面字跡,評道:“這字跡頗象閨中手跡,莫非這是嫂夫人所書?”
這幾張紙上就是妙姐兒所做的三道試題,兩個書生看過以後面面相覷,這是哪裡來的火候老道的文筆。榮俊輕咳一聲,想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對朱壽道:“這是嫂夫人抄自哪一位大家的文章,居然沒有讀過。”
朱壽含笑:“這是我家夫人自己做的,先生們請還給我吧,一時不慎放在這裡。”然後責怪地看一眼如音,你就不會收起來。
自知有些疏忽的如音微紅著臉不說話了,朱壽伸手來接,榮俊一時還不願就給,而且不肯相信,再仔細看一眼,品讀其中幾句道:“這哪裡是夫人們所書的出來的,這分明是一個有火候的人才寫得出來。”
看著朱壽實在是伸手來取:“這的確是我家夫人所書,兩位先生上次來說了那三道試題,我們爺一時起興,讓我們夫人也來做一做看。請先生們還我,朱祿去我們爺回來,只怕一會兒就來,讓我們爺看到卻是不好。”
然後伸手徑直從榮俊手中取過來,交給如音,板著臉道:“快收好了,爺看過說了,帶回去給徐先生看一看。”
眼前覺得理虧的如音趕快答應下來,把這幾張紙送到房裡去。這才重新出來,看著朱壽給兩個書生送茶過去,站著和他們一起在說話,卻是不肯坐。
眼前主人不在,朱壽這奴才也不肯失卻禮節,只是站著陪說話。兩個書生看一眼這個奴才,也是眉目清秀,異於常人,一般的中等家庭,也出不來這樣的少爺,更是對朱宣好奇萬分,此人到底是誰?養著一個有才的妻子,還有這幾個不俗的奴才。
過得半盞茶時分,朱宣攜著妙姐兒從外面回來,卻是正在古街上逛,妙姐兒買了幾張古畫,也不知道好不好,自己看著好就行了。毅將軍買的東西卻是準備回去給哥哥弟弟和妹妹的,小小的玉石印章,紅色珠子的手鍊,幾塊好看的石頭等。
剛才看過那手稿,榮俊和方裕生走出房來接朱宣時,不由自主往這位嫂夫人身上看一眼。又是一件嶄新的衣服,同行同住這幾天裡,偶然也會遇到一次,這件衣服從沒有見過。
沈玉妙只是對著朱宣行禮,然後就扶著如音的手進去了。朱宣同兩個書生坐下來時,毅將軍這才過來,小小的孩子,面龐上也是天真活潑,卻是對著父親很是嚴謹地行禮。
然後把手裡的石頭給父親看:“母親說這個不能給端慧打個眼穿上鍊子帶,讓我給父親看一看,請父親評一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