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聲音漸近,往這邊房裡來,朱壽朱祿也是一聽響動就起來,手裡握好了銀子,迎上去嘻嘻哈哈一陣分說:“房裡是掌櫃的,各位不進也罷,掌櫃的休息好了,我們這一次生意滿意,回來的時候弟兄們多喝點兒酒,反正要從這裡回來不是。”
“這倒也是,”為首的人惦著手裡的錢,看著俱是笑容的這兩個人,這才道:“這裡不查了,等他們回來,不給兄弟們酒喝,那時候才不客氣呢。”然後嘴裡罵罵咧咧地走了。
朱宣這才回頭去看妙姐兒和兒子,兒子也睜著眼睛,妙姐兒也睜著眼睛,都是睜大眼睛在聽。聽到走了,妙姐兒才看著毅將軍笑:“你怎麼不睡?”毅將軍也笑:“母親也沒有睡,”然後張開小手拍拍母親:“咱們睡覺吧。”
沈玉妙哄睡了兒子,不一會兒原本就有睏意的毅將軍就睡著了,只是自己睡不著。一身是隻餘一件裡衣兒,房裡溫暖地睡在柔軟的被中。
多了一件錦襖,覺得不太習慣。一個人靜靜躺了一會兒,聽著兩邊鼻息細細,朱宣和毅將軍都睡著了。
看著窗前月光照在帳中,又過一會兒,妙姐兒才慢慢睡過去,還好一夜再沒有驚擾過。
第二天早早上路,兩邊是山道,這是真的進到山裡了,山林濃密擋住不少的風,比昨天的路上反而暖和。
朱宣不同意,妙姐兒只能還坐在朱宣馬上,正在和毅將軍有說有笑。“一隻兔子”小孩眼睛尖,草叢裡灰影一閃,毅將軍先喊了出來,他圍在朱祿身前,是到處亂看的人。
毅將軍趕快對母親道:“還是一隻灰兔子。”然後遺憾:“我把彈弓拿出來,剛才太晚了。”說著就在懷裡找彈弓。
聽到兒子喊兔子,妙姐兒也往草叢中到處亂看,朱宣看著好玩道:“已經跑了吧。”這一會兒才看,早就不在了。
毅將軍伸著頭拿著彈弓兩邊草叢中找,一面對母親道:“等我打到了,晚上烤著吃。哥哥帶著海東青和鍾將軍去打獵,帶回來的兔子好吃著呢。”
很是希冀晚上吃烤肉的妙姐兒也幫著兒子找道:“我也幫你找,咱們晚上吃好吃的吧。”抬眼看一眼朱宣,回想起好吃的烤肉來:“在新城出去打獵,那烤肉就好吃。我一個人吃了一整隻鳥呢。”
朱宣只是一笑,毅將軍卻聽進去了,又把彈弓對著樹上瞄來瞄去的,嘴裡對母親道:“我也會打鳥,看我打幾隻好吃的鳥下來。”
這母子兩個人有來有去的說烤肉,江秀雅一路上只有王妃是個伴,跟來的服侍丫頭倒比自己還要文弱,還好她會騎馬,騎在馬上戰戰兢兢的不敢亂看,弄得淮王也抱怨:“怎麼挑這麼一個人跟來服侍。”
沒有人能照顧淮王妃,淮王就必須自己多一隻眼睛看著江秀雅,又不願意總是象朱宣一樣,把王妃放在自己身前看著。
江秀雅覺得這一會兒有趣,騎了幾天馬膽子大了不少,也到處兩邊看,“哎呀,過去了。”江秀雅喊了一聲,拎著馬韁的手去指兔子,握得韁太緊,帶著那馬仰了一個脖子,這才趕快鬆了手,聽著身邊淮王冷著臉說一句:“看著路。”
這裡毅將軍急忙去打,卻沒有打到。“晚了,”妙姐兒母子兩個人一起嘆息。朱宣也被帶得起興,一眼看到遠處樹根下一隻灰兔子正在覓食。
“弓箭給我。”朱宣鬆開馬韁繩,任它自走,對朱壽輕聲說一聲。那麼遠的距離,就是讓兒子去打,毅將軍手裡的小彈弓射程也到不了。
朱壽從背下取下弓箭,遞給王爺。一行人都帶著笑意看著南平王馬上開弓,正準備射的時候。妙姐兒突然道:“表哥,還是別射它了吧。”
小小灰兔子在樹根下面弄著兩隻前爪,很是可愛的樣子,妙姐兒突然就有幾分不忍心。朱宣一笑收了弓箭,對妙姐兒笑道:“你是要還是不要?”
妙姐兒猶豫一下,好吃的烤肉和可愛的兔子那一個更好時,這糾結一下子就解開了,“兔子跑了。”毅將軍也有幾分可惜,對母親道:“烤肉多好吃,要是這會兒有哥哥的海東青在,早就抓到了。”
毅將軍對著母親高高的噘起小嘴巴:“等父親打到了,母親再決定吃還是不吃嘛。”妙姐兒也對著兒子嘟嘟嘴,然後笑盈盈哄兒子:“你父親一箭射過去,還有活兔子嗎?”又不是沒有見過表哥的箭法。
“你這個孩子,這是在誇表哥嗎?”朱宣笑著在妙姐兒頭上拍一下,聽起來不太象在夸人。妙姐兒嘟著的嘴轉向朱宣:“表哥和車青將軍打獵,只射鹿和溫馴的羊,可愛的兔子。”
朱宣把手裡的弓箭還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