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只覺得聽吵架吵的有些頭疼。老闆要求生意當然也有他們的道理,書生們枉受株連也有自己的委屈。聽起來象是人人有理。
既然已經出來了,妙姐兒打算順便到綢緞鋪子去逛一逛,一家人的衣服都沒有備齊,路上再呆幾個月,倒可以準備夏天的衣服了。
朱祿也是跟朱宣一樣,一跳下馬來先賞夥計銀子,招待就熱情周到的多,一坐下來茶水點心就川流不息的往桌子上擺。
“你們這裡有裁縫可以給做嗎?”妙姐兒覺得這樣買衣服也挺受累,不象是在家裡的時候,不說有針線上的人罷了,祝媽媽從來不會讓自己操這樣的心思。
就是綢緞鋪子送衣料來看,也是事先同房裡的丫頭們打聽好自己的閒瑕時間,在自己不慌不忙的時候送來給自己看。
嬌生慣養的妙姐兒不得不再次承認自己是嬌養的人。要是做一個小門小戶的媳婦兒,上街買東西就累壞人。
夥計趕快回話道:“我們這裡有好裁縫,客官要做什麼樣式,只要吩咐一聲,再留個住址下來,好了就送到府上去,還求以後多多照顧才是。”夥計還記得朱祿,這是買走朝霞衣服的那一家人。
這樣一折騰就到午飯時候了,走出綢緞莊看街上人來人往,如果沒有書生鬧事,也是一派繁華景緻。
“少爺,這邊請。”朱祿引路往一家有名的酒樓上來,這是一家二層的酒樓,店夥計迎客聲聞十里:“老客樓上請。”
在這古代上酒樓吃飯,每一次聽到這樣的喊聲,妙姐兒先就覺得想笑,十足熱情。不管臉熟與否,一律一聲:“老客請。。。。。。”
足以比現代的漂亮小姐迎客要熱情的多。書生們心憂衣食的多。懷裡揣足銀子,吃喝玩樂的人也多。
樓上人居然是不少,一上來妙姐兒先是驚喜一聲:“表哥。”
朱宣和徐從安、史敬功都坐在這酒樓上,看到妙姐兒過來都是面帶微笑,朱宣一身長衫,一副斯文模樣,先道:“你在樓下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妙姐兒的這匹白馬真是招風。
然後招手:“過來,表哥這裡坐。”看著妙姐兒走過來,剛才從樓上看下去,騎在白馬上的妙姐兒也是一個俊俏招人愛的翩翩佳公子。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樓下,朱宣三個人這幾天就在城裡各處逛,看到書生們鬧事也是站在一旁看一看。
坐下來朱宣先同妙姐兒玩笑幾聲道:“這樣打扮出來,有沒有遇到想小女婿的?”沈玉妙立即嘟起嘴:“表哥你才要小心呢,我可不讓你養著。”
小二給剛到的幾位送上熱茶來,哈腰詢問道:“幾位爺要加些什麼?”一時加完菜,只是催著快一點兒。
沈玉妙這才低聲地把袁傑上午又來的事情對朱宣說了,聽完以後朱宣點點頭,然後看著樓下,街上一陣銅鑼響聲,有銅鑼開道,三、五個人一隊的衙役們在街上走著,一面大聲道:“欽差大人有令,府臺大人有令,書生們靜候訊息,不得滋擾生事。”
然後走到一處空白牆壁處,一個衙役手裡拎著漿糊桶走到牆上就是幾刷子,後面一個衙役從腋下夾著的佈告裡抽一張出來往牆上一貼,再用手“啪啪”一拍緊,然後敲著鑼就走開了。
等衙役們走完了,街上的人這才圍觀上去看,就有認字的人大聲念出來,然後再怒聲道:“讓我們等到什麼時候,朝廷難道不講理嗎?”
徐從安微微一笑目視這個說話的人,把書生們的怒火撩起來以後,他倒往一邊去了。朱宣則是犀利地眼神一直盯著緊跟在他後面的一個人,象是官差。
不由得南平王不淡淡一笑,袁傑一向是刑部能幹官吏,皇上才派他出京來。想來是他審出來什麼難題,所以頻頻地來找我,又不能對妙姐兒說。朱宣想到這裡,又是淡淡一笑,我還不想趟這混水呢。
拍拍妙姐兒的小手,示意她往下看,沈玉妙也看到了一個人尾隨著那喧鬧的人而去,朱宣輕聲道:“倒象是袁傑京裡跟出來的人。”
他知道應該怎麼辦事,還問來我?妙姐兒心中疑問一閃而過,然後立即有三分氣憤,這個壞人,就是想多一個人下水,難怪表哥不見他。
沈玉妙想想自己兩次見到欽差大人對他所說的話,都可以歸到一派慈善心腸去。這樣也挺好,再來見我就催他安撫書生,讓他把我當成貴夫人心思好了。
“表哥,”可是想一想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平的妙姐兒蹭蹭朱宣,低聲道:“我又被人欺負了。”朱宣再拍拍妙姐兒的小手安慰道:“並沒有,這樣不是挺好。”妙姐兒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