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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妙姐兒也微笑了,為自己倒了酒:“表哥這樣高興,請表哥滿飲此杯。”朱宣執了水墨山水的酒杯一飲而盡,看了眼前這一對母子,當然最為得意的是南平王本人。
不是誰娶親都能稱心如意的,朝上官員們成了親以後,不和氣的多的很。南平王的自負又多了一層。
自此頓頓都有魚,朱睿被父親誇了一通,打魚上了癮。船行了幾天中,沈玉妙偶爾見不到朱宣,步出了船艙看了一眼,船尾,朱宣正站在朱睿旁邊,陪了他撒了網,沈玉妙笑一笑,又回到了船艙,對如音道:“明兒就到了,各項準備的禮物都應該是早分派好了的,你再去看一看,別弄錯了。”
如音答應了出去了,沈玉妙斜倚了窗前,看了江上行風,漁人如飛鳥一樣掠過。青芝送上了茶來,笑道:“這是昨兒就近的官員送上來的雪水,不想這衙門裡也藏了烹茶的雪水。王妃請嘗一嘗。”
沈玉妙接過了紅岫蓋碗來喝了一口,笑道:“有餘錢有閒瑕才有心情享受呢,只要他政績是好的,百姓民聲是好的,得享受時且享受一時。”
看了青芝愣愣的聽不明白,沈玉妙笑了一笑道:“這茶好,給表哥和世子送一碗去。”樓船自從行馳了,從來不停。
一應新鮮菜與補給,各處官員們的孝敬,都是他們用了快船趕過來供奉了。沈玉妙手捧了雪水新茶,斜倚了雕花窗前,一時看江上風景看得出了神。
第二天到了,當地的官員們與新派來巡視全城安全的將軍在碼頭上接了王爺王妃世子大駕。自許連翔走了以後,新派來的這位褚大人有些膽小,一想到馬上要見到王爺了,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汗。
他先是看了朱福,這幾天,著實的巴結請了朱福幾次,送了不少東西,打聽了王爺王妃世子的喜好。又看了派來的將軍肖挺,人人官階都比自己高。
朱福是軍功出身,和朱祿一樣也是五品武將銜,肖挺也是正五品的將軍,帶了兩千人過來負責王妃歸寧時的治安,自從他來了,這城裡就象是肖挺才是父母官一樣,褚大人樣樣都聽從肖挺的。
褚大人只想了王妃歸寧能夠平安無事就行。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個小小六品官,在這個城裡做一縣之官,居然有如此的重擔要壓到自己身上。
一大早就早早起來了,急得不行了,約了朱福與肖挺過來碼頭上候了。朱福是知道王爺船到的時辰,肖挺是覺得褚大人太著急了,王爺王妃世子就要到了,治安更要再看一遍,兩個人都不著急去碼頭上,把個褚大人急得左一遍右一遍,只得自己先過來了。
他自己過來了,又擔心沒有主心骨,又不好再催促朱福與肖挺,只能時時讓人看了他們有沒有動身了。直到朱福與肖挺過來了,褚大人才算是放了一點兒心,這一會兒看了五色樓船漸近了,不由得褚大人心裡著實緊張了,本來是夏天,他更是頻頻用手帕擦了頭上的汗。
朱福偶爾看了他一眼,一臉油光光的汗水,臉上是緊張得不行的表情。
等到了樓船靠了岸,王爺王妃一左一右攜了世子的手走下跳板來,前來接的官員們,還有當地的世紳們一起跪了下來。著急緊張的褚大人,頭天也沒有睡好,就怕王爺當了人考問了自己,自己回答不上來。
沒有想到,只看到王爺的靴子,王妃的彩裙邊在面前一閃就過去了。他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再次擦了擦頭上的汗,隨了眾人站了起來。
朱宣送了妙姐兒馬車裡,再重新喚了兒子:“說要騎馬,跟我來。”朱睿有些激動了,跟了父親走到他的馬前,不無幾分興奮的回頭看了父親。
身子一輕,朱宣抱起了小小的朱睿放到了馬上,這才翻身上了馬坐到了朱睿身後,看了妙姐兒車駕先行了,這才一帶馬韁,跟在了馬車旁。
沈玉妙馬車裡看了父子兩個前後坐在馬上,兩張相似的面孔,兒子是興奮的不行,表哥卻一如平時,沒有什麼表情。不由得抿了嘴一笑。
世子朱睿這個時候想了起來,剛跟了徐先生學唸書,徐先生時時教導了,世子爺行步動步要穩重要少說話要坐姿端正,站姿如松。
這樣想了,世子朱睿越發在馬上端端正正的坐得筆直了,兩隻小手扶了父親拉著的馬韁,看了兩邊百姓人流,心裡其實是喜不自勝了。
世子自出生以來,難得跟父親如此親近。
沈家的大姑娘又引起了一次全城的轟動,猶其她今年風頭更足了,上殿理事,百官朝拜。街頭巷尾的談論把這位沈王妃從花容月貌到蒙上了一層神也似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