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郡主愕然了,香夭愕然了,只有朱喜微笑了,王爺不想見你,硬蹭來也沒有用。王爺說了:“男女有別,引她窗戶根下站了,讓她那裡說話去。”
對了那一扇糊了翠紗的窗戶,淮陽郡主只覺得羞辱了,就這朱宣也不在窗戶裡面,他還在裡間,他估計淮陽郡主也沒有什麼話要說。讓朱喜聽一聽傳個話好了。
淮陽郡主臉上紅了又白,看了那竹簾子蓋了的門,只有兩步之遙,這位才女這一會兒真無計可施了。
這個時候,一行人從書房院子外面進了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就是沈玉妙。
淮陽郡主在小客廳門口來回踱步,從那裡經過的如音和青芝看到了她,這兩個人都是認識她的,一個回去告訴了王妃,一個就候在了小會客廳附近,看了朱喜引了郡主往外面書房裡去,也趕快拔腿回去,路上正好遇到了王妃,立即和盤托出了:“朱喜領了郡主去見了王爺。”
沈玉妙一進了來,先看到了離門口只有兩步遠的淮陽郡主,她是沒有看到淮陽郡主站在窗戶下面的狼狽樣,乍一看,象是郡主正要往房裡去的樣子。
一聽了如音說話了,沈玉妙本能的就來了。房裡的丫頭都知道王爺為了什麼把王妃從京裡逐了回來,好不容易這一年又好了,這位惹事的郡主又來了。
淮陽郡主看了沈王妃,倒是很能沉得住氣,她上前去迎了沈玉妙行禮,笑道:“正想了見了王爺去見王妃去,王妃就來了。”
朱喜在旁邊無語,這個女人。沈玉妙心中狐疑了,表哥說他不聯姻了,又約了郡主見面是為什麼。就是郡主主動上門來,也應該是見我才是。
她看了淮陽郡主一身的裝扮,心中有了三分火氣,微笑了道:“我倒是不知道郡主在這裡,我是來找表哥的。”
然後看了朱喜笑道:“表哥在不在書房裡?”朱喜忙笑道:“奴才進去看一看。”朱喜進去了,過一時出來了,笑道:“王爺不在,想來是回房去了吧。”
房裡另有通道,通往裡間的門旁邊,還有一個通道,是通往院子後面的,朱宣有些不耐煩,一聽說妙姐兒來了,想了正好你見淮陽郡主去,他沒什麼不好解釋的,當然站起來出了裡間就出來了。
沈玉妙聽了更覺得表哥心虛,看了我來了,他就走了。沈玉妙一生氣就忘了,朱宣不是個輕易會心虛的人。
淮陽郡主聽了王妃笑問了:“郡主想是還沒有見過表哥?”淮陽郡主心裡刺了一下,忙強笑了道:“我剛來,也許進來的晚了。”
沈玉妙笑一笑道:“有什麼話,或是什麼事情,郡主只管告訴我,我幫了郡主傳傳話去。”香夭偷眼看了這位說話硬氣的南平王妃,這個人上次見她時是大腹便便了,這一次認真看了,一個麗人。
並沒有象淮陽郡主一樣精美裝飾了,一身雪白的絲衣,想來是怕太素淨了,衣上點綴了幾枚紅櫻桃,這樣的裝扮在這梧桐樹蔭裡,更顯得飄飄不著纖塵。
再看了淮陽郡主,一身妝束站在南平王妃身邊,反而襯得太莊重了,倒有些呆板僵直。再加上氣色不好,心情不好,再怎麼強裝了笑容,也不如南平王妃隨意閒適的面容,流雲一樣柔和。
香夭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又白來了,沒有想到南平王這麼做事情,香夭總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許別人會看了郡主的身份當一回事情,南平王的眼裡是不把郡主的身份當一回事的。
香夭心裡沉了下去,想想淮王爺進藩王,人都說了多得了南平王之力;想想淮王爺進了藩王以後,親事否了以後,對南平王府還是來得很勤,禮物也是周全的。這樣看來,南平王的確是有理由不拿一位郡主當一回事,哪怕你是皇親。
沈玉妙看了淮陽郡主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來她有什麼事情要見表哥。再看了自己,今天真是醋性大發了,就和她站在院子裡說上話了,更帶了笑容對淮陽郡主笑道:“看我一看了郡主,只當有要緊事,全忘了請郡主廳上坐了去說話。”
一面回頭看了如音:“開了前面花廳,要了新鮮果子來,我陪了郡主那裡坐坐去。”又看了一眼院子裡的兵器架子,對淮陽郡主笑道:“這裡不是女眷們好會了說話的地方,咱們花廳上去喝茶去。”
淮陽郡主也算是有個臺階下了,不想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情。她也帶了笑容:“多謝王妃了。”一面腹誹了南平王妃,這裡不是女眷們好說話的地方,你上殿理事,難道那就是女人該去的地方嗎?
一位王妃,一位郡主,一個心中狐疑,一個心懷鬼胎,往前面花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