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睨來。
南平王在親事上一點兒也不鬆口,淮陽生孩子,淮陽自己養孩子,南平王都是咬得很緊,字裡行間對他的王妃愛重的很。
可是這一會兒,美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淮王心裡翻騰了。有心答應了,可是不甘心,為了與南平王聯姻,準備了許久,可是不答應,眼前的美人兒一會兒梨花帶了雨,一定是令人憐愛的。
要是答應了,淮王自己想了,還沒有見過南平王,保不準兒王爺傷病痊癒了,或許還有聯姻的機會。
淮王自己轉了花花腸子,沈王妃心裡恨不得走到他面前啐了他一口才好,可是隻能笑等著。她端起了茶碗,慢慢喝了一口,才對了淮王讓茶:“這茶是新採的,大雨前採摘的,王爺請嚐嚐。”
看了淮王喝了茶,還是微笑了不說話,只是偶爾看了自己一眼,沈王妃又循循笑語了:“想來是王爺聽了這兩家不夠好,那可就再沒有好的了。”就是高陽公主自己也很得意,邀功道:“除了我,誰能找得出來這兩家人來。你要媒人也是現成的。”
淮王笑著聽了南平王妃又是幾句勸導的話出來了,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笑道:“王妃說的是,多謝王妃想著。等我回去了,把王妃的好意與淮陽商議了再回王妃的話?”在淮王心裡,又多了一個名正言順見南平王妃的藉口了。
而且男人總歸是男人,沙豬總歸是沙豬,讓一個女人支使了,淮王並不是小蜀王那樣的膿包,再說淮王還沒有見過朱宣。
淮王說完了,往外看了一看天色,才轉過頭來對了美人兒笑了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洩洪這樣的事情,王妃既然說了當然應該支援。可是還想探王爺的病,如果可以,再聽一聽王爺的意思。”
沈王妃在奸滑上當然是稍遜了這位精幹的淮王一籌,再說了洩洪的事情也需要表哥再來給對了淮王說一遍。
當下不好阻攔了,站起來了笑道:“那我就先去了,一會兒讓人請了表哥來。”
淮王含笑站了起來,又欣賞一次美人兒纖纖的步態,在後面欠了身子笑道:“送王妃。”看了彩裙飄飄離去,心裡有一絲甜蜜又有一絲落了空。
朱福再進來的時候,淮王正在細細品味了美人兒一顰一笑,這才收了心神,看了南平王,已經是邁步進了來。
以前見了南平王總是欣賞的。虎背熊腰,寬肩乍背了,又總是神采飛揚。淮王今天見了南平王,卻多了一絲嫉妒,看了南平王全然不象是去年京裡會的時候眉目飛揚了,卻有了三分內斂,看了那一雙眼睛,更讓人覺得精光四射,象能容納天下事一樣。
說洩洪當然是一說就成,淮王自己路上看了災情,一則不能不幫南平王忙,總不能看了漫堤了,有災民有瘟疫難保不往自己封地上來。二則也還了南平王的人情,朝野上下也可以落一個好名聲,再說還有不少銀子拿。
說完了以後,淮王才徐徐說起了王妃:“王妃還想著,為淮陽訂親事呢。可是淮陽還是日日消瘦了,所以去歲王爺手書上,也關心了淮陽的親事,我沒有從命。”
朱宣從來心機深,所以聽了沒有笑出來。妙姐兒這個孩子又在胡鬧了,任是誰一聽都會明白,淮陽郡主已經成了妙姐兒的心病了,不,朱宣有幾分憐惜了,是聯姻成了妙姐兒的心病了,妙姐兒不相信表哥不再聯姻。
朱宣聽完了,對了淮王道:“去年郡主來拜會了,說了不願意訂一門不相襯的親事,王妃為了郡主在京裡託遍了人,這一番好意,王爺可以接受。”
淮王至此,真的是在親事上被堵到沒有話說了,他一點兒也不難過,淮陽的親事現在並不是最重要的了。他還是用回答王妃的話回答了南平王:“等我回去和淮陽商議一下,再給王妃一個回話。”
朱宣就嗯了一聲。並沒有想到淮王此舉還有再見妙姐兒一次的意思。南平王自負的地方太多了,小蜀王見了南平王妃,只敢在心裡羨慕南平王的豔福,正眼多一眼都不敢看。
想了淮王能幹,才讓妙姐兒出來會一會,他固然是不擔心妙姐兒,可是淮王這個人,南平王倒是沒有想起來,他會動了花花腸子。
兩下里議定了,淮王先行回去了,知會一下洪水會淹沒的村鎮,然後三天後,堤壩上見。
時間定好了,淮王也不休息了,當即站了起來,拱手道:“為王爺效力,理當盡心,我這就回轉了,王妃處請王爺代我辭行。”
朱宣很滿意,人人按照他的意思去轉了,他就一定是滿意的。他也鄭重的拱了手:“有勞王爺了。”
淮王趕了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