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進來攜了她的手,帶了她到一側書案上去,這幾天裡河工地圖都擺在那裡,抱了妙姐兒坐在了膝上,朱宣手指了一一告訴她:“幕僚們是這樣說,兩位舅舅,駙馬都是這樣說了,商議已定,我已經致信淮王,讓他星夜趕來,與他議定賠他多少銀子,從與他相鄰的地方把大堤挖開洩洪。”
沈玉妙嬌嬌感激,把“傷病”中的表哥也趕了起來,象是我很無能。她嬌聲道:“就聽表哥的。”
然後嬌笑道:“我來見淮王嗎?”這樣說了,又看了朱宣一眼。朱宣隨意的道:“見見也好,淮王與我們是有事情相關的。”
沈王妃又笑了,摟了朱宣在他臉上親了親:“謝謝表哥。”朱宣嗯了一聲,看了她笑道:“怎麼感謝?就說一句話?”手已經伸到了她衣服裡面去了。。。。。。
紅紗燈光下,錦帳裡,沈王妃玉色橫陳了,露在綾被外的半邊肩膀不著寸縷,應該這一會兒是疲倦的,還是大睜了眼睛不肯睡。
朱宣看了一看,輕聲道:“怎麼還不睡?”妙姐兒動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聲。朱宣拍拍她光滑的背:“不要再想著了。”
沈玉妙又是一聲嗯,過了一會兒才很是受傷的道:“他們說我是狐狸精。”夏之妹喜,殷之妲已,這全都是狐狸精。
朱宣安慰的拍拍她,伸長了手臂在她小屁股上摸了一下,輕聲呢喃道:“沒有尾巴。”沈玉妙嬌嗔了,在朱宣身上捶了一下,道:“表哥,你也欺負我。”
朱宣嘿嘿壞笑了一聲,聽了妙姐兒嘟嘟囔囔說話了:“說雨水裡有條蛇,說是我招來的,表哥,我明天就讓他捉蛇去,捉不來不要回來了。”
朱宣笑一笑道:“這主意不壞。讓他捉去吧。”看了妙姐兒還是懊惱的不行,繼續道:“不要不高興了,你明天讓他們都上殿去,好好訓一通去。”
沈玉妙輕輕嘆氣道:“表哥,我吵不過他們。”朱宣看了小丫頭灰心喪氣的,提不起來精神了,取笑道:“你吵得過表哥就行了。”
看了她把臉埋了不說話,朱宣揉了她繼續問:“你跟表哥理論,不是很厲害嗎?一說一大堆,直到把表哥氣得不行了為止。”
沈玉妙把臉擰了一邊去,過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淮王,他大概幾天能來?”朱宣算了算日子道:“我讓他星夜兼程,這不是能等的事情。三天之內會到的吧。”
天依如前幾天一樣昏昏暗暗,阮之陵一早起來了,看了園子裡被雨打落的樹葉,風吹斷的細小樹枝,這應該是盛夏的季節,卻象是秋天一樣蕭瑟。
鍾氏從身後為他披了一件衣服,關切地道:“老爺也要注意身體才行呢,這天氣倒象是十月份的天氣,風吹在身上是冷的。”
阮之陵也接了一句道:“可不是,盛夏倒象是深秋。天災呀。”外面雨水如故,也不會有人來清晨灑掃庭院,倒是兒子阮大公子衣冠整齊,邁著方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了父親已經起來了,施了一禮道:“不想父親倒起來了。”然後看了看父親的臉色,父親雖然稱病在家,也是心憂的不行,時時想見了王爺。
阮之陵滿意的看了兒子,一向是起的早讀書的人,他撫須道:“我夜裡想了,你們昨天在大殿之上,對沈王妃太無禮了些,只怕王爺知道了,就算是真的沈王妃一手遮天了,王爺從禮儀上來說也會有所責怪的。我想了一夜,如何為你們脫罪才是。”
夏之妹喜,殷之妲已,周之褒姒,就差一個晉之驪姬了。可這是阮之陵的主意,大殿之上逼迫了沈王妃到不行的地步,總要讓我們見王爺了吧。
阮大公子恭敬地道:“父親太操勞了,我一早來見父親,是聽說了昨天王爺傳了各位幕僚們去。”
“此話當真?”阮之陵打起了精神,上次去見王爺碰了釘子,自己心裡也思忖了,沈王妃未必有這樣的手段能擋住王爺,還是老心思,只是沈王妃搬弄了,吹枕頭風。
又聽到了朱宣見幕僚,阮之陵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酸楚,王爺要見人,理應當有我才是。一片風夾了雨絲打了過來,阮大公子扶了父親往房裡去,一邊絮叨了:“父親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阮之陵為了朱宣傷病中,沒有把吏治拖付給了自己,這彆扭鬧得也心裡厲害,而且是打了一心為吏治的名頭兒,更是心傷了。
見兒子這樣說,阮之陵只想了往事,他坐了對阮大公子道:“還記得王爺初封王,第一年來嗎?”
阮大公子也笑了道:“記得。那個時候白家幾個人把持了財政,咱們家也受了他們不少欺壓。所以父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