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都是新換的藤器,聞了竹子清香,再看了新的藤器擺設,就是吃飯象是胃口也好一些。
薛夫人在嘆氣:“沒有想到有那麼多過不得的人?”沒有半個月,店裡原本打算僱的三十個人都僱齊了,而且每天還有人來。
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們象是每天串門子說新聞一樣,有這樣的店,可以每天去做活,店裡中午管一頓吃的,路遠的也管住,可以不用在家裡看公婆臉色,捱打罵,就來的人很多。
“昨天我在店裡,來的那一個張五姐,才是最可憐的,哭著在店前跪了幾天了,說一回去就要被賣到ji院裡去,唉,水靈靈的一個人,怎麼就捨得賣了她呢。”梅表姐也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
她小的時候受苦,長大了都記不得了。然後在蔣家管家,儼然一個管家奶奶。
大家都陪了她一直嘆了口氣,梅表姐接著道:“原本我天天去店裡,是想著長天白日的去幫了你們照看一下,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看了王妃,充滿了感激笑道:“在京裡時,看了親戚們還覺得有人叫苦,跟這些人一比,都是在福窩裡,就是我,託了王妃的福氣,許了這一門親事,也是在福窩裡了。”
薛夫人笑話她道:“你沒娶過來的時候,薛將軍回家對我說,王妃表姐要許親,將軍們搶的兇,所以你一嫁了過來,一個是妙姐兒的表姐,一個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位天仙玉美人,能有這樣的轟動去。”
就是沈玉妙也笑了起來,自己一回來會了梅表姐,就聽了她說成親的事情:“杜威說他是好不容易才奪冠的,問我,他哪一點中了意了。”
杜威得意的不行,洞房花燭夜就開始飄飄然了。
餘麗娟卻有了感觸,道:“你們也是女人,是這樣的過著,天天來的那些竟然象是田頭的草,一文也不值了。”
大家又一起勸解她:“何必傷心,是出來取樂。再說了你現在也是丈夫疼愛你,不然能容許你做這樣的事情去。”
餘麗娟臉紅了,卻嘴硬的很:“我是沾了王妃的福氣。”沈玉妙又苦笑了,真的是沾了我的福氣,能有福氣讓人沾還不錯。能沾就沾吧,等表哥回來,我就是晦氣了。
薛夫人含笑看了餘麗娟感慨了,道:“我現在也能幫人了。”她微笑了,和自己幫餘麗娟時想的何其相似。
再看了一旁坐著的妙姐兒,微笑著聽了。薛夫人對她也是由衷的感激,妙姐兒一回來,日子就不一樣了。
坐了一會兒,看了時辰,是朱睿該醒來的時候了,就都散了,約了改天再去店裡坐一會兒去。
坐在轎子裡慢慢想了,是不是還應該有點別的,比如說一樁房子,沈玉妙想了起來,自己一直喜歡小小的院子,三、五間房子那一種,院裡種一架葡萄或是花,這樣一想,棄婦的生活象是也不壞。
先回了房裡換衣服,走到廊下,看到丫頭們正在收拿出來晾曬的衣服,其中有一件衣服最為惹眼。
卻只是拿出來通通風,掛在廊下,是表哥去年打仗送回來的白色錦裘。沈玉妙走過去,撫摸了上面墜著的紅珊瑚珠子,黯然神傷,今年表哥再有這樣的好衣服去,一定是送往京裡了。
不容她多想了,朱祿走了過來笑道:“世子爺找王妃呢。”
今天出去朱祿沒有跟去,朱睿現在纏上了朱祿,時時要朱祿帶了樹底下玩,摘花去,外面弄好玩的來。
就是因為朱祿中間回了一次京裡,把小馬和四蹄踏雪帶了回來,又給世子買了不少好玩的東西,樣樣都合了世子的心意。
第二天,吳大人來拜見沈王妃了,他是查得清清楚楚的,這家店裡應該是有沈王妃一份。
沈玉妙聽了吳大人求見自己,是有些稀罕的,她想了想,對朱祿道:“表哥外面的書房是,天天都有人收拾吧?”
朱祿躬身道:“有人收拾呢,王妃那裡會客,正是合適地方。”沈玉妙微笑了,道:“請吳大人那裡去,我就來。”
吳大人是與幾位相好的同僚們商議了才來,王妃這是在胡鬧,自己開個店玩一玩就算了,這公開幫了人撐腰就不好了。
他不止一次來過王爺書房裡,坐下來了候了一會兒,先從竹簾子裡看到遠遠有一群人過來,王爺不在家,沈王妃依然是人前後簇擁了。
吳大人不得不仰視了她,現在又有了世子,更是不一般了。忙站起來出了房門迎了沈王妃。
沈玉妙看了這位吳大人,這位大人態度是客氣的,話裡的意思就不客氣了:“有這麼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