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夫妻再上路回到王府時,已經有至少五名人質先到了王府。房裡顧冰晶出來迎接,怯生生地把茶水送到朱宣手裡,這個英俊的公公並不讓人望之可親,滿朝中的傳言。時而看著他彷彿還年青,時而看著未來公公又板著臉讓人害怕。
“你回房去吧。”沈玉妙換過衣服,對顧冰晶體貼地道:“去園子裡玩一會兒也行,不用在這裡侍候。歇著吧。”
直到顧冰晶走出去,朱宣倒是很滿意地對妙姐兒道:“你要留著住過了年就住著,看著倒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這一會兒已經是夜晚,拿起小金剪刀把燭光剔得更亮,沈玉妙才道:“又接到一封母親來的信,說顧家象是吵鬧比較多。母親也說多留一段時間,這樣小的孩子,整天就聽吵鬧去了。”
朱宣歪在迎枕上,享受著綠窗外的夜風,聽著妙姐兒在耳邊絮語,只是微微一笑:“那個時候表哥接你來,也是心疼你在家裡聽吵鬧。”斜眼看看妙姐兒,再道:“剛接來的時候進園子就是住在這裡,還是覺得這裡好是不是?”
窗外綠窗紛雜,房子都隱在花叢中,沈玉妙誇獎朱宣一下道:“這房子是後來表哥又蓋的?”朱宣懶洋洋的回答:“是啊,沒有接你以前,這是表哥蓋給自己住的,你一來表哥足有兩年沒有進來。哼,小丫頭。”無意識的哼上一聲,只換來妙姐兒低低的一聲笑聲。
夫妻相對歪在榻上,原以為就這麼歪著要睡去,朱宣又坐起來,對妙姐兒道:“拿紙筆來,給京裡寫一封信。”
丫頭們一應都在門外,沈玉妙自己取過紙筆來,研好墨,聽著朱宣口述開始落筆,寫完後以後再念一遍,朱宣這才點點頭,有幾分感嘆地道:“舔犢之心,人皆有之。”
這是一封為梁王世子開脫的信,世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梁王也想為兒子開脫一下。朱宣這才告訴妙姐兒:“梁王此時沒有人敢去見他,他手下人扣壓船隻讓我前去,就是說這件事情。”
見證過不知道多少家這樣爭鬥的朱宣,只是感嘆,感嘆完了也就拋開了。“是,表哥,”沈玉妙把信封好,這才道:“梁王家裡還有出息的嗎?”
“宣德夫人的弟弟聰,我一向就覺得他不錯。”並不是答應過趙氏夫人和昭陽郡主朱宣才有這樣的想法,一直以來南平王在梁王諸子中選的就聰王爺。
妙姐兒再合上硯臺對朱宣道:“給金尼夫人選的兒媳是一向歸順的一位頭人之女,我見過的。”朱宣眼裡這都不是大事情:“給他成了親再讓他走。”
如此星辰如此夜,南平王歪在錦榻上和自己的妙姐兒低聲在談論朝事。另一方小天地裡,一嘎格頭人透過小小的鐵窗也往外看著月色。
自從把自己押來這裡,就一直關押著,南平王沒有一點兒要見自己的意思。嘎格頭人想起自己的父親,被自己氣得臥病在床,而自己的母親,則是在南平王大軍攻山的時候流箭射中。
再想一想桐花?
她死了,難道是南平王妃害死了她,想到這裡,嘎格頭人雙手緊緊握住鐵窗,恨聲道:“天對我不公平。。。。。。”
這幾聲恨天怨地的嘶聲,只換來獄卒的幾聲怒罵:“鬼叫什麼,不讓人睡覺。”
又過了足足有半個月,天氣開始轉冷,朱宣才見了這個叛逆的人,讓自己莫名動用軍隊,朱宣覺得此人不配。
等到押進來以後,坐在大殿上一側的妙姐兒只是低嘆一聲,不過半個月的光景,這個人足地老了二十歲不止。
一個官員站起來,用苗語和漢語宣讀兩次王爺對這位階下囚頭人的最後裁定:“。。。。。。無視君父,罪名一;不孝親父,罪名二;濫殺兄弟,罪名三;。。。。。”
年青能幹,但有些瘋狂的嘎格頭人聽完以後,又被人帶出去,從此被南平王拘禁在小小的鐵窗下。
“金尼夫人,”大殿上站著的還有膝下尚有一子的金尼夫人,南平王安撫好爭鬥幾年的山林之亂,這才看向這位夫人:“你明天就可以帶著你的兒子回去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金尼夫人手裡緊緊握著自己的兒子,心裡是激動似的顫抖,從此以後這四方山林就歸自己,當然自己要聽命於這個高坐在大殿上的南平王。
想想南平王這幾年裡縱容兄弟廝殺,金尼夫人心裡只是寒噤一下,決定還是想著自己以後的風光時光比較好。
對著南平王夫妻行禮,金尼許諾:“我的第一個孫子,送來給王爺王妃教導。”南平王只是淡淡地微微頷首,南平王妃卻是多交待一句:“燒的那座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