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沒有摔著,還讓朱顯扶著你,”妙姐兒這才放心,轉又嘴角含笑對兒子道:“他也是個孩子呢,身子骨兒也是嫩著呢,你壓著他可怎麼好。”
朱顯很是機靈地道:“回王妃的話,奴才當然要扶著小王爺,等小王爺出兵去,奴才也要和我爹一樣,跟著小王爺一起去呢。”
一個廳上的人都笑了,妙姐兒更是高興,對一旁站著的如音道:“去告訴杜媽媽,朱顯的月例銀子從今兒起翻一倍。”朱福朱顯都趕快跪下來道謝。
妙姐兒這才用握著絲帕的手愛憐地摸一摸毅將軍的頭,道:“去吧,讓朱祿給你們兩個弄盆熱水好好洗一洗去。”
滿面含笑看著毅將軍和朱顯兩個泥猴從迴廊上走出去,妙姐兒才重新坐下來,含笑誇獎朱福兩句,朱福這才接著回話道:“跟王妃的丫頭明波和春蘭,這幾天裡都有到書房外面去,王爺說,這件事情還是請王妃來處置。”
妙姐兒也剛剛聽銀蟾回來說過,摘花哪裡不能摘,一定要去書房旁邊,是看進出來往的大人,還是看什麼人呢。
就對朱福道:“我會交待她們,再有這樣的事情出來,你就儘管發落吧。”朱福答應一聲,又站一會兒,看著王妃沒有話,這才出來回書房裡去。
清明前後猶有幾場春雨,沙沙打在綠樹紅花上,妙姐兒站起來在偏廳上走幾步,一側的長條几上放著一個花插上是新開的薔薇,桃杏花,外面雖然細雨微微,雨打溼了的春色一直漫延到房內。
朱宣就這麼溜了?沈王妃手裡揉著衣帶,輕輕跺一下腳,丟下一大堆公事給我,表哥就這麼開溜,一個人跑出去逛去了。
妙姐兒手裡衣帶揉了又揉,表哥是打定主意今年不管事,可是這公事他也丟下來。想一想前幾天,自己發落劉勤家的,表哥還裝作早出晚歸,就是回來也是一句:“那是跟表哥的老人。”
哼,妙姐兒不樂意地把兩件事情連起來想,又要考驗人了。想來表哥帳下的將軍都是這樣考驗來的。
家務上的事情給我幾天冷臉,不理會我,我還能撐得住,只是這公事不是開玩笑。不知道朱宣會把自己批過的公事重新再看一遍的妙姐兒只能再揉衣帶,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來,自己的這位丈夫,是一位很會躲懶的人。
說不得,我掙命罷了,沈王妃只能認命,走了有一會兒,這一會兒那馬快不定跑出去多遠了,一定在細雨中享受綠影垂楊。只是看這小雨雖然細細,長久的淋著卻也傷人,不知道他,有沒有帶蓑衣出去。。。。。。
等著報節婦表彰的伍大人一連候了三天,他不是這裡的人再也候不得了,只能再次到王府裡來打探訊息。
一進書房門,就有小廝悄聲交待:“王妃在呢。”伍大人趕快道謝,躬身撩起官袍走進來,大聲也不敢喘在房外往裡遞名貼。
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朱福走出來:“王妃請大人進去。”伍大人覺得今天運氣不錯,可以把這件公事結束回家。
跟在朱福後面進來,看到這外間站著幾個衣著豔麗的丫頭,趕快再低下頭走進去,朱福引著伍大人在房中站定,聽到房中才慢慢有一句話:“是伍大人。”
妙姐兒總覺得朱宣那書案後自己坐不習慣,或者說自己覺得不應該坐在那裡。黑色寬闊的書案,案面向來收拾得乾淨,有如玉潤,而且可以照影,這是一個有威嚴的人,能震得住人坐的地方。
妙姐兒還是坐在一側窗下的錦榻上,她坐在這裡比較習慣,這是她成親前寫字的地方,唸書的地方,和朱宣對坐說話的地方。
看著伍大人行過禮,妙姐兒讓他起來,也是直言直語地道:“大人送上來的公文,我看過了,只是不知道大人有沒有下去了解過,她們是自願的嗎?”
四個人各有各的特點,看到最後都是當節婦最好。有兩個是膝下有孩子的,一個是成年孩子倒也罷了,一個卻是未成年的孩子。
而且這四個人真要命,都死過了。妙姐兒不得問一聲伍大人:“你有沒有問過,她們是自願的嗎?”
伍大人覺得這話不好回,想上一想,才戰戰兢兢地道:“下官也是接到呈報,才知道有這四位節婦。就是在節婦生前,男女授受不親。。。。。。”伍大人心想,就是活著,我也不能一個一個喊過來問一聲,你們願意死不?
“既然不是你的首尾,那就罷了。”妙姐兒把這公文看過好幾天,這一會兒聽聽伍大人的回話,真真是讓表哥說對了,你要自己下去看一看才知道,朱宣如是說,徐先生也是這樣說。
伍大人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