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祿笑著搶在了王妃前面進了去,不由得也笑了,裡間是擺了床的靜室,收拾得潔淨。可能是剛才那丫頭一聲尖叫提醒了房裡的人,一個男人光脊樑正在穿衣服,想來淮陽郡主就看到了這光脊樑。
床上一個人也正在穿衣服,**半露了,凌亂的頭髮下面那一張面孔,正是韓國夫人。韓國夫人當然認識朱祿,朱祿也當然認識韓國夫人,兩個人一打照面,朱祿笑著避了開來,但是已經把韓國夫人一身褻衣的模樣兒看了一個精光。
韓國夫人漲紅了臉,普渡庵也是她會情人的一個地方,從來這裡安全可靠的,不想今天撞到了鬼。她急忙穿好了衣服,不及整理了頭髮,還是凌亂著出來一看。
外面房裡條几下是一張八仙桌,兩張太師椅,這一會兒坐了兩個人,嫻雅端莊的抬了眼睛看了她,只看得韓國夫人恨不能這一會兒死了才好。
其中一個人是自己的情敵南平王妃。看了她一身冰綃宮衣,好整以瑕的坐在了那裡,象平時一樣面帶了微笑,不得不承認,她笑得一向是好看,貝齒暈頰。這一會兒笑得象是諷刺了。
沈玉妙與淮陽郡主相視一笑,都是欣賞了韓國夫人的窘態。衣服凌亂,頭髮凌亂,臉上的表情則是抓狂的了。
朱祿一個人退到了門外對了廊下的盆景兒無聲的笑個不停,如音看了韓國夫人,走到了朱祿身後悄聲追問了:“你剛才看到什麼養眼睛的?”
朱祿剛說了一聲:“沒有。”腰上一疼,被如音緊緊擰了一塊腰肉。立即就治好了朱祿剛才的壞笑,眼前都是人,朱祿掙脫了開來,聽了如音先小聲的罵上了:“不長進的東西,你看她衣服穿的都不整齊,這一會兒才穿好,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回去你洗洗眼睛去。”
這個時候,房門關了起來,是韓國夫人關的。看了那扇關緊了的房門,朱祿這才嘻嘻重新笑了起來,如音看了那壞笑,也忍不住笑了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朱祿忍住了笑悄聲道:“什麼也沒有看到。你信不?”
然後往後一跳,躲瞭如音的一巴掌,小聲罵了:“瘋婆娘。”又走開了幾步。
裡面這個時候情勢扭轉了,沈玉妙和淮陽郡主微笑了看了韓國夫人,看了她漲紅了臉關上了門,看了她在面前雙膝跪地,跪了下來,然後掩面輕泣了。
裡面的那個男人雖然穿好了衣服,只是不敢出來,聽了外面只有韓國夫人的輕泣聲,伸了頭看了一下,嚇得又把頭縮回去了,不知道外面這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聽了外面良久才有了一句話,是沈玉妙含笑說了出來,她覺得韓國夫人也跪得可以了,這笑話也看足了,這才笑著說了一句:“夫人請放心,我與郡主都不是多口的人。”
然後看了一旁微笑的淮陽郡主,兩個人輕笑了一聲,攜了手站起來出來了。不敢得罪韓國夫人的空靜早就退到了月洞門外去,只是嘆氣了,今天是徹底得罪了韓國夫人,要是能巴結上南平王妃倒也值得。
空靜這才想了起來,韓國夫人一向對了人炫耀過與南平王少年就相識了:“我對了王爺說的事情,王爺都會有關照。”看來南平王妃今天是有備而來的,只是這位淮王橫插了一槓子,又與韓國夫人有什麼過節呢。在京裡官宦人家走動,就是要明白他們之間的私人內幕才行,空靜很是想了一會兒,只是沒有想明白。
空靜不肯放王妃走,說了賠罪,請了王妃用了這裡的好齋點,休息了再回去。南平王妃也不肯就走,總要好好想一想,我帶了跟的人一回去,表哥就會知道。我往淮陽郡主身上推,壓根兒就瞞不了表哥,沈玉妙樂夠了之餘,也要好好想一想,表哥知道了後,就能猜得出來是淮王布的局。
表哥緊接著就會想了,淮王是為了討好,可是淮王討好我先拿了韓國夫人開刀,那麼接下來答案就是一個,就是我對了淮王或淮陽郡主表露過了什麼。總得想明白了再回去。
進了早就淮王派人早就安排好了的靜室,自己的坐墊和茶碗都擺好了,空靜不時來看了,南平王妃與淮陽郡主都歪在錦榻上娓娓低語了。
不一會兒說累了,各自找地方去睡覺。空靜單獨引了南平王妃進了房裡,幫了丫頭們服侍了,自己蹲下了身子為王妃脫了繡鞋,這才誕了臉笑道:“小尼有幾句下情要對王妃說。”
如音等人退了出來,空靜站在了床板上,一面為沈玉妙捏了腿腳,一面輕聲笑道:“有幾位大人的女眷想去給王妃請安去,只是官職太小,見不到王妃。都是一心裡要孝敬王妃的人,要是小尼有這樣天大的面子,能引見了她們,也是小尼修功德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