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二夫人來了。”小丫頭們丟了針線,早早的打起了簾子來。
方氏在房外已經看到大嫂逗了貓玩,這一會兒丟了貓在錦榻前站了起來接了自己,忙臉上帶了笑容道:“大嫂不用接了我,我又不是外人。”
再看那兩隻貓,笑道:“養得這麼肥,看了就喜歡。”一白一黑兩隻貓都是肥頭大耳的。想來是冬天寂寞人暖床最好的。
兩個人坐了下來,丫頭們仍然是地上坐了小杌子做針指。青芝給方氏倒了茶來,笑道:“二夫人,請用茶。”看了方氏一眼,微怔了一下,二夫人眼底有青黯,象是沒有睡好的樣子。
看了青芝重新坐了下來,妙姐兒與方氏說了沒有兩句話,也看出來了她精神不佳,說話吞吞吐吐,欲語又止,再看了看丫頭的樣子。就對了如音使了一個眼色,看了她們一起退出了房去,才與方氏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慢慢說了話。
每天上午的時候,如果是不會客,其實比較悠閒。太夫人上午要問一問家事,再照看了孫子們,很少會主動喊了媳婦去房裡。
方氏來以前特地先讓青桃來問了大嫂房裡有沒有客人,又去了門房問了,昨天有沒有約了今天來拜的貼子,這才找了來。其實是有話說的。
如音帶了丫頭們出去了,沈玉妙隨意的說了一句:“表哥說過幾天讓花兒匠進來呢,幫了我們整院子,原說讓丫頭們去對你和三弟妹說一聲兒,我一早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喊了如音進來,讓她去說了。
房裡再對了方氏笑道:“你的院子你要怎麼收拾一下,只管想好了,等花兒匠來了,一一都告訴了他,讓他再幫了拿個主意去。”愛花的人也有方氏。
方氏道謝了,碰了茶碗喝了口茶,停了一停還是說了出來,是滿面羞慚了不好意思:“夜來想了一夜,不敢想能跟大嫂攀比了,只是二爺這個人,也是個念舊情的人。房裡兩位姨娘又不象大嫂房裡的姨娘那樣懂事。
時不時就會到了二爺面前,大嫂也是個唸書的人,臥榻之邊,容不下別人。不是我不容人,只是還沒有孩子,心裡總是不放心。”
沈玉妙只愕然了一下,就恢復了常態,耐心的聽了下去。方氏繼續道:“人人都說大嫂是個能耐人,大哥那樣的人,心也只在大嫂身上。請大嫂幫我出個主意吧,這話說出來其實是羞慚的,只是不說出來又悶得人實在是不好過。現在有了大嫂在身邊,所以就來討大嫂給出一個主意去。”
說完了第一段話的方氏臉紅得不行,昨天晚上一個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為什麼大嫂房裡沒有人,王爺外面有人,去外面好了,至少眼前清靜。再說王爺當了人從來對大嫂如掌中寶。方氏想了一夜,或許大嫂能給我一個主意。
沒有想到會有人把自己當成“諸葛亮”的沈玉妙心裡實在是同情又心疼了方氏,可是她和很多的人一樣,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
事情是順勢而為了,走馬章臺的人多的是,象表哥這樣的人的確是不多。好象沒有遇到過第二個。房裡沒有姨娘,可是差一點兒就聯姻了,聯姻進來的郡主比朱明房裡的姨娘要厲害多了。
想想託了表哥,認識了那幾位各式各樣的郡主,人人也都有可憐去處,不比眼前的方氏心裡更好過。表哥位高權重,要認識只是這些郡主夫人們。
昭陽郡主自小耳聞目渲,不得不有心計;山陽郡主沒有得力的家人,不得不可憐;淮陽郡主事後偶然聽了一聽,寄淮王籬下,空有一個才女的名聲,只是淮王手中一枚棋子;提起來就牙根發癢的小妖女丹陽郡主如果養在別人家裡,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人人都羨慕我,我也有我的難處,我的不容易。如果我是昭陽郡主,或許我不會有太大的野心,那一年滿朝青年才俊給她挑,非要好生生的招惹三個異姓王,弄得北平王妃與靖海王妃偶然來個信,還是對她成見滿滿。
小蜀王不成才,與山陽郡主又何干,賠了封地還不算,還要賠上親事與名聲的,想想也是從小教育而成,為了家族,為了小蜀王能地位漸高,也是可憐。
唉,我心心念念一提起來就不喜歡的淮陽郡主,也是自幼喪父,可能是從小就長得容貌不俗,孤兒寡母,寡婦失業的,養在了淮王府上,只可恨她是枚棋子,隨了淮王擺弄也就是了,怎麼能妄自對沒有到手的表哥動了心思。可恨又可惱,還不是你的呢。。。。。。
再想了,她一定心裡苦,也盼了跳出來。。。。。。
“這件事情嗎?”沈玉妙把思緒拉了回來,看了方氏可憐巴巴看了自己的眼光,把自己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