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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妙姐兒如平時一樣閒適的面龐,衛夫人才慢慢問了:“王爺恩愛如何?”沈玉妙心中一股暖意流過,側了面龐帶了笑容:“疼愛有加。”
衛夫人也只是笑意掠過,又問了一句:“平時檢點否?”沈玉妙手裡一把團扇,在這小樓上成了手中把玩之物,歪了歪頭想了一想才又笑道:“夜夜都在呢。”
聽了這調皮的聲調,衛夫人忍不住笑了,把朱宣最愛說的一句話說了出來:“淘氣。”被稱作淘氣的沈玉妙調皮的笑了一笑,看了衛夫人似乎放了點心的神情,心裡卻是有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卻只能放在自己心裡,不能人人都說。聽了衛夫人又笑問了,彷彿是在提醒了:“平時無事,王爺總是讓你管管家的吧?”
沈玉妙笑道:“是管的,不過家裡人這麼多,事情又雜,大的事情還是找表哥去。”聽了衛夫人又一句笑語:“不要太嬌懶了,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拿了主意。”
細聲答應了的沈玉妙眼睛裡閃了莫名的光芒,正是管家才重新多了心事。想想朱蘭芳的父親貪了五百兩銀子就丟了官。
近日裡看了家裡的帳本兒,沈玉妙為朱宣一直擔了心。滿朝中大貪小貪,表哥是個鉅貪,那帳面上除了封地上的進項,別的鉅額賬目都是怎麼走平的,沈玉妙一個人默然放在了心裡想了又想,不得主意。。。。。。
樓下杏花林下走來了幾個人,走在前面的是沈經南,跟在他旁邊顛顛的走著的是三姨娘。身後是跟的人。
沈經南上了樓上來,對了衛夫人先行了禮:“母親。”然後又對了沈玉妙行了禮:“姐姐。”然後站穩了,把手裡拿功課送給了衛夫人:“先生下課了,我拿了功課請母親看。”
沈經南的功課,衛夫人自己還要再看一遍。三姨娘滿臉是堆了笑,彎了身子站在一旁,大氣兒不敢出的樣子。
衛夫人接了功課在看,沈經南這才看了沈玉妙,問候了:“姐姐今天覺得好嗎?”三姨娘看了沈經南這樣穩重的樣子,心裡一陣酸楚,就只想掉眼淚,不想送了京裡去不到半年就出息成這樣的小大人一樣,不象在家裡只知道偷跑了出去跟家門口挑腳的,拉車的人的孩子們玩。
沈玉妙笑著回答了:“我好著呢,你坐會兒吧。世子今天沒有淘氣吧?”沈經南不慌不不忙的回答道:“世子出息呢,會念的書比我還要多了。就是毅將軍,聽說平時也跟了王爺軍中去。”沈經南還是羨慕了。
衛夫人聽了也是莞爾,封了一個將軍生怕了長大了不是個將軍,三歲的毛孩子,南平王一去軍中就要帶了去,耳目渲染著,長大了怕不是個將軍?一定是的。
一時看完了功課,聽完了姐弟兩個人回答,衛夫人看了沈經南,臉上是長輩的笑容,道:“寫完了去玩會兒吧。”然後看了一旁侍立的三姨娘:“雖然天熱,這園子裡涼快,晚上也要多蓋點兒,不要蹬了被子。”
那語氣之間,倒象是衛夫人才是生母,三姨娘倒變成了奶媽。三姨娘滿口答應了,甚至是陪了笑容道:“夜夜都再起來看了他幾遍。我背後也教他聽了夫人的話,說在京裡還進宮去,只怕沒規矩,拂了夫人的面子。”
衛夫人一笑道:“是皇后知道他來了,要見。沒有錯規矩。拘了他一天了,你帶了他出去玩吧。仔細草深的地方不要去,有小蟲子叮一口就紅腫一塊。”
三姨娘又是連聲答應了,歡天喜地的拉了沈經南走了。沈玉妙這才一笑,三姨娘這一次與上一次見也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一提了見衛夫人,三個姨娘都要擺臉色,面如黑土,這一次看了沈經南出息多了,三姨娘恨不得趴在地上讓衛夫人踩著走,才覺得是恭敬了。
女人為了孩子,做什麼樣的改變都是有的。
杏花林旁又走來了朱祿,手裡拿了一堆貼子走上來,呈上來笑道:“官員夫人們請衛夫人的貼子。”衛夫人隨手翻了翻,眼波流轉了,笑道:“這般客氣,對我與對蔣大夫是兩種樣子,我倒有點兒受寵若驚了。”
沈玉妙團扇半掩了一笑,就是朱祿也跟了笑一笑。聽了衛夫人笑道:“都放在這裡吧,我和王妃商議了,看哪裡是應該去的,再回她們的話去。”
朱祿都放了下來,從最下面抽了一張出來:“這個不是貼子,是宮裡的急信。”一張薛濤箋上散發了淡淡的脂粉氣。
衛夫人抽出了信來看了,眉頭微微皺了,沈玉妙不得不問了一句:“有什麼要緊的事?”
衛夫人重又展開了眉頭,道:“沒有重要的事情,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