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今天的眼色,自己笑了起來,讓淮陽打扮了,與王妃讓在一起,一定是絕代雙姝了。這樣想了,就喊了人來笑道:“備了車去,送了郡主去街上買東西去。”
自己站了起來:“我要歇一會兒了,你自己上街上去慢慢買吧。”淮王轉身走了進去。淮陽郡主看了淮王的背影,臉上只是微笑了,哥哥這綺思陷的還真深。
住於西直門街上的綢緞鋪子這一會兒忙個不停,一來就是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是能認得出來的,是楚國夫人的馬車。
這是京裡有名的綢緞鋪子,黑漆的桌椅,牆上掛了名人字畫,梅蘭竹菊各逞風騷。雖然只是兩家客人,可這一會兒,店裡的夥計們已經快跑斷了腿了。
讓他們忙個不停的原因是,這兩家客人都相中了同一件衣服,那種素白紗的衣服,並不是人人都會相中的。可這一會兒這兩家客人相執不下,都相中了這一件衣服。讓夥計們真是難作人。
掌櫃的擦了頭上的汗,一會兒出來讓上點心,一會兒裝了出來要茶,每一次跑了出來,都只有一句話,問了門口的夥計:“調貨的人回來了沒有?”
兩家女眷只相中了一件素白紗的衣服,讓掌櫃的不能不趕快讓夥計去別的店裡調一下,看有沒有這種純素紗的衣服。
此時店裡梅蘭竹菊字畫下坐了的是楚國夫人和淮陽郡主兩個人,都是冷靜臉,手裡看似漫不經心的磕了瓜子,捧了茶,其實心裡都緊張的不行了。
多年養在淮王府中的淮陽郡主並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楚國夫人,一向在京裡霸道慣了,比妹妹韓國夫人還要任性了。
但是淮陽郡主為了明天去高陽公主的宴遊上去,好不容易挑中了一件衣服,是不可能換別的一件的。雖然掌櫃的累得要死,拿了若干美麗溢於華彩的衣服給這兩位女眷選。
可是她們都是一樣昂了頭,鼻子裡輕輕哼一聲,對別的好看的任何花紋的衣服都是不屑不顧了。弄得掌櫃的心裡嘀咕了,京裡今年怎麼了,這秋初夏末,只相中了素白紗的衣服,這會子就是進貨也不敢進,一下子說涼就涼,進了素白紗的衣服要是秋涼了,這些吃飽了沒事做,只知道買衣服的女眷們就只會相中暖和的衣服了。
但是眼前此時,掌櫃的還是得著急,這兩位女眷看了都有來頭,楚國夫人一向是老主顧不能得罪;眼前這位新來的女眷也不能得罪了,都是有銀子的人。
淮陽郡主看了一旁桌上放了的素白紗衣服,回去自己再挑幾針花紋,簡單又好看了,明兒還指了這衣服穿呢,再看看外面天色,還是下午時光,心裡不是不著急的。
鋪子裡的衣服買了回去,收拾了還要再洗一下熨一下才能穿,明兒一早要用,還趕不趕得及,雖然現在天熱,衣服幹得快。
楚國夫人更不高興了,這是哪裡來的小蹄子,仗了有銀子,就跟我搶衣服。楚國夫人沒有去姚夫人家的宴遊,因為沒請她。
但是有一位親戚去了,早早就回了來,告訴了楚國夫人,南平王妃穿了什麼,楚國夫人當然要學一學,明兒高陽公主請了宴遊了要穿了去。
看了天上萬裡無雲,問過了積年的老家人,明兒還應該是晴天,這風頭可不能讓南平王妃再得了去,虧了她想了弄一身雪白羽紗的衣服,上面點綴了點許,京裡的老世家要麼守祖制,皇親們也要避諱了,沒人想得起來一身雪白紗衣在夏天穿。
楚國夫人也是一樣的想法,回家去針線上的人挑幾針花朵就可以穿了。所以也不肯相讓。只害苦了掌櫃的,左一遍右一遍的出門讓人去調貨。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才看到調貨的夥計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手裡是一卷東西,上氣不接下氣的先是喘了氣,說不出話來。
掌櫃的不等他在喘氣勻了,拿了他手上那捲東西就笑了出來,一件素白紗衣服,掌櫃的大跑小跑地進了屋子:“夫人,衣服有了。兩位一人一件,不用再生氣了。”
楚國夫人先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果然不錯,哼了一聲,眼睛斜睨了一旁的淮陽郡主一眼,才說了一句:“衣服我拿走了,銀子還是老規矩,到月來府裡領。”然後扶了丫頭的手走了。
淮陽郡主看了這樣的氣派,也沒好氣,看了丫頭拿了另一件衣服,付了銀子,一句話也沒有,也回去了。路上馬車裡開啟了看一看,心滿意足。看了天邊晚霞未出,暑氣仍有,這衣服回去就洗了再挑花,明天一早穿了應該是來得及的。
回到了淮王的下處,吩咐了人去收拾衣服去,一個人坐在房裡還在想了明天戴什麼首飾去。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