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下午我在她房裡坐了一會兒,聽到她這樣吩咐人去對姨娘們說,我當然勸她大可不必這樣。
王爺打發人走,她又來做人情,王爺會高興嗎?不想大嫂卻說不與別人相干,說這錢她自己出。她現在管家,我看還是公中不掬哪裡把這一筆抹去了才是。”
青桃只是笑笑,卻覺得王妃說過自己出就不會那樣做,至多是王爺背後再把這錢給王妃。青桃只能接一句:“公中出這筆錢倒是好事,這樣咱們以後不是也能公中出。”
對於方氏想打發姨娘走,青桃知道是不會打發到自己身上,可是一想,以後就算是打發了自己,也一樣公中拿錢更好拿才是,現在變成各人私房出,反而從青桃的角度來說是不好。
“大嫂都說了私房出,咱們也佔不到公中的這個便宜了。”方氏也是輕咬著嘴唇,覺得自己下午不應該好心勸一句,公中出也有公中出的好處。
“至少梁姨娘是應該打發了的,她身子骨幾年裡都不好,二爺往她房裡去,我勸一回和二爺生氣一回,倒是讓她好好回去休養一下身子才是。”方氏覺得自己一片好心。
說了一會兒話,朱明回來了,看到上房裡燈還亮著,今天興致高進來一看就笑道:“果然是你們兩個人在,天天有說不完的話。一定又是滿肚子歪主意。”
青桃先紅了臉,這句話是朱明在青桃房裡的時候說過的:“夫人來了這些年,不少事情都是你的歪主意。”朱明也是能省事就省事的人,只是一時想起來才說一句,自己說過算了,就是別人要在心裡想一想。
打了水來讓朱明洗過在方氏房裡安歇了,青桃這才走出來,心裡也嘆氣,二夫人沒有孩子,整天急得很,自己也沒有孩子,當然也著急,又要搶在姨娘們前面,因此更著急。
梁姨娘倒罷了,損了身子人都說她不會再有了,還有一位姨娘,二爺是不偏不倚地往各人房裡去,誰先有還是說不準兒的事情呢。
房裡朱明在和方氏說話,是朱明先對著方氏說的,他睡在床上看著身旁的方氏,不能說這妻子不好,對於自己也是體貼關懷。
女人嫉妒是常有的事情,不嫉妒就不是女人,這一點兒上,和朱宣倒是一個想法。不過朱宣這樣想法只是寬容妙姐兒,別人一概不管。
姨娘生的朱明則是擴大到房裡的所有女人,所以朱明今天先對方氏敲打一下,免得她又跟著大嫂學。
“大哥把姨娘打發了,是有他的意思。”朱明直言不諱:“我們房裡不跟著學,你也不用來跟我說這個。”和青桃兩個人這幾時天天在一起嘀咕,能有什麼好嘀咕。
這話紮在方氏的心病上,方氏一聽就紅了臉對朱明道:“不是二爺說過的,要跟著大嫂學,我想著梁姨娘的身子不好,在這裡還要想著服侍二爺,不如讓她回去靜心養病,好了再來也使得。”
朱明嘆一口氣道:“她的身子是好不了,這幾年醫生都這麼說,在家裡醫藥不愁,都是家裡的,回去她家裡人都是有事情做,誰管她要茶要水的。”兩個姨娘算是朱明的青梅竹馬,從小兒房裡的丫頭服侍到大。
方氏咬咬嘴唇,就知道這位二爺是個多情的人,不是和王爺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朱宣多情的時候,明知道妙姐兒不高興,也要留連夫人們的時候方氏當然是不知道。最奇怪的應該是老侯爺才是。
房裡是點了兩根紅燭在桌子上,燈罩子上滴了燭油,方氏讓小丫頭拿去收拾說明天再送進來。看著那搖曳的燭光,方氏只能先體貼一下朱明:“我沒有孩子,覺得對不起二爺,青桃也沒有孩子,更是對不起二爺,我想著再給二爺挑兩個人,大哥房裡四個,三弟房裡也有一個,就咱們沒有,有什麼意思。”
對於這件事情朱明卻是沒有別的話要說,只是笑一下道:“難為你想著,這府裡的丫頭我都看過了,好的沒有幾個,都有親事了。外面買來的不知底細,你慢慢挑就是。”
毫不客氣笑納了方氏這幾句話的朱明酒意上湧,疲倦地道:“睡吧,明兒還要早起才是。”就自己睡了。
方氏一個人睜著眼睛只是難過,朱明心裡真的是沒有孩子也有芥蒂了,說什麼府裡的丫頭都看過了,看來在心裡是早就有想法了。
紅燭旁滴下燭淚來,方氏起身披衣過去剪了燭花,這本來是值夜的丫頭們的事情,方氏是學著大嫂房裡,從來不要丫頭們在房裡值夜,夫妻兩個人自在的玩笑,當然倒茶倒水的事情是方氏的。
也正因為沒有小丫頭們在,方氏站在燭光旁,才拭去自己眼中的一滴淚水,並沒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