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見了他就肅然,書房裡卻耐了性子開導自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惹表哥生氣。。。。。。”
又是一份親近。
且笑容滿面,掂量了語氣,又怕說重了嚇到自己,又怕說輕了起不到效果。
玉妙輕嘆一口氣。
朱宣坐下來笑道:“嘆氣作什麼?”今天妙姐兒格外打扮得好,月色皎潔下粉妝玉琢。
玉妙並沒有急著帶笑,眼睛比平時要明亮一些,道:“這月亮真好。”
因說起來周亦玉來:“竟是你贏了,她發現了周老將軍是裝病,一氣之下,脫了喜服第二天一早離開了家。現在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周老將軍不好見人,只得裝作病沒有好,天天在家裡待著。”
新娘把自己扔出了洞房,玉妙一笑道:“那一定是大家都知道了的。”
朱宣想想也笑:“城外軍營裡都知道了,何況城裡,本來就是訊息紛雜的地方。”
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自己不知道,要聽朱宣說了才知道。玉妙心中一動,難怪自己在王府裡感覺不到一點兒氣息,朱宣竟然是刻意地瞞了自己。
為什麼?玉妙不明白。他就不怕人突然出現了會把自己再嚇病?當然他不怕,醫正兩天一次,天天藥吃著。。。。。
並沒有玩太晚,朱宣送玉妙回房,邊走邊在可賞玩處流連,玉妙就趁機道:“表哥,我現在身子好得很。醫正兩天來一次也太辛苦。”
朱宣漫不經心地道:“這是他的職責,辛苦什麼。”
“是,”可是,玉妙斟酌了字眼,笑道:“人家又會說我動不動就鬧病。”也許會說我為了別的鬧病吧。
聽了玉妙這樣講,朱宣轉過了身子,黑眸帶了笑意看了玉妙,彎下腰來認真道:“別管別人說什麼!年底你要去京裡,那裡不比這裡暖和,你去了要是生病了,年節下好玩的也不能玩,好吃的也不能多吃。”
想想又笑:“又要天天喝粥,你可不許哭。”
玉妙倒沒有想到這一層,大過年的自己生病了,也會掃了別人的興。這就釋然,剛才腹誹了半天,這會兒不能不覺得溫暖。
看來這醫生自己只能看定了,這算不算是出師未捷,玉妙這樣想。到目前為止,依然是朱宣樣樣說了算。
入夜,玉妙從床上坐起來,象帳外看了睡在自己房裡值夜的春暖。
春暖也正翻了身子看她。
玉妙拉開了綃帳,輕輕招了招手兒,春暖只穿了小衣走過來問道:“姑娘要喝茶?”
“不是,“玉妙道:“你陪我坐一會兒。”
春暖就坐在了床前,玉妙就看她,春暖眉目間有一絲憂愁,有時就帶了難過看了自己。這是今天晚上回來後才發現的,走之前還好好的。
難道春暖知道了,玉妙想了想,輕輕問道:“你有什麼話就對我說了吧。”
小小的一句話,卻讓春暖顫抖了一下,“姑娘,”她這樣喚了一聲,就把頭低下去。
玉妙就挑明瞭:“你聽到什麼或是遇到了什麼?”
這輕柔地聲音讓春暖抬起了頭,眼睛裡蓄了淚水看了玉妙,輕聲道:“晚上送了姑娘去前面吃飯,因想著趕快回來收拾床鋪準備姑娘回來喝的茶水,沒曾想遇到小丫頭螺兒在假山後面哭。”
玉妙就明白了八分。
“問她哭什麼,只是說不敢說,臉上有幾個手指印子,好哄了半天才說出來。過節兒放假,幾個小丫頭在拌嘴,說新姨娘是易姨娘的妹妹,新姨娘的房子一定不會收拾得比易姨娘好,被管家媽媽聽到了,各打了一頓,姑娘,”
春暖拉住了玉妙的手,顫聲道:“這可怎麼辦?王爺他不是對您一直都很好嗎?”
玉妙臉上露出了春暖從來沒有看過的笑容,那是超乎於她年齡的笑容,玉妙輕輕道:“傻丫頭,我們現在是住在哪裡?”
“王府裡。”
“這裡誰說了算?”
春暖慢慢鬆開了握了玉妙的手,象是明白了幾分:“是王爺。”別說在這裡,在這整個封地上,都是王爺說了算。
見坐在床邊的春暖情緒不再象剛才那樣有些激動,玉妙才緩緩道:“別說表哥現疼我,我不能怎樣,就是表哥不疼我,只是接了來就安在園子住,我也是不能怎樣的。”
春暖還是想不通,那樣的重視,左右尋思過是出於真心。怎麼就。。。。。。
“可是,姑娘。。。。。。。”
玉妙掩住了她的口,不讓她說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