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站了起來,還了禮,笑道:“父親來了,可不是高興。”就為衛氏和沈居安作了介紹。
兩個對行了禮,抬頭時互相看了一眼,都一直看到對方黑眸裡去。
沈居安這才告辭,出了門心裡滿意,南平王府為了自己的確是盡到了心。江左衛氏,才名與傲氣一直相伴,今天見到了,難怪是傲氣的,左挑也不行,右挑也不行的。沈居安有些心動。再一想,還有別人呢,再看看再說,衛氏這樣的人都巴巴的跑過來送上門給我看,別人也一定不會差的。
衛氏坐下來說話,薛夫人對衛氏是尊敬得不得了,那麼有才的。衛氏說一句,妙姐兒都沒有意見,薛夫人就跟一句。
尹夫人拘束得不得了,只要她過於興高說一句,衛氏的黑眼睛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衛氏坐下來身姿筆挺,說話態度從容不迫地帶了力度,尹夫人沒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就走了。
薛夫人也一同走了,尊敬歸尊敬,可是象衛氏那樣子態度說話坐著,薛夫人更有心理壓力,尹夫人一說走,就一同走了。
玉妙得以和衛氏說說話,在衛氏面前就有些放鬆,衛氏要比薛夫人,尹夫人更善解人意。
衛氏看了玉妙,帶了微笑問道:“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她看了出來玉妙怏怏不樂的。
玉妙也不想瞞她,真的和她成了親,過了門也就知道了。而且衛氏平常說話就有見地,想聽聽她的意見。
就沒精打采地道:“父親來,把家裡三個姨娘都帶了來。”
衛氏一下子就明白了,來看女兒還帶了姨娘來作什麼,而且剛才見到的沈居安看上去是一個老實人。想想上次見到的四姨娘,巧言令色鮮矣仁,一看那笑容就不是好人。
想了一想安慰道:“明年就要大婚了,王爺又極愛重,接了來教養,也是希望遇事放寬了心。世上事處處都包含委屈,只是一味的為了這一件事情難過,也傷了王爺一片疼愛之心。”
還是衛氏說話能說到自己心裡去,本來玉妙正想著,自己在朱宣身邊不過是一片被他抓在手裡的飄萍,哪天放手都還不知道。
衛氏這樣一說,玉妙長嘆了口氣,可不是,表哥在自己身上花費心思,不會輕易放手的。玉妙越想越歪。
衛氏見自己說話玉妙聽了進去,越發覺得她不象是一般的嬌小姐,說幾句實話也不行,要說只能是好聽的。
況且自己為了姻緣主動跑來這裡給別人相看,心裡也一直委屈得很。來了以後,妙姐兒一直都待自己好,雖然想來也待別人好。就是不成親,無事時通訊走走也還不錯。
自己可惜了讀了一肚子的書,年青時看得別人都不成材,拖來拖去拖到現在要主動送上門去給一個小生意人相看的地步。
如果不來,家裡的宗族又要逼了自己從族中過繼孩子,而且送上門的都是年紀已長的,父母又在,這哪裡是過繼孩子養老,分明是白日打搶。
南平王府權大勢大,一聽說為未來的岳父選續絃,宗族中的人就放了話:“要麼你去一次,一定要嫁給他,你有才學,抓住一個小生意人的心,對你應該是不難的。要麼你就過繼一個孩子。你年齡已長,這事不能再拖了。”
衛氏哭了一整夜,決定來拼一次。過繼孩子是什麼下場已經可以預見到的。未知的事情固然是含有恐懼,可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還有一半也可能是好結果。
一路行來,天天都活在屈辱中,只因為我是女人,這世上就沒有我容身之地。有心賣了房子地搬個地方住,想想就是宗族同意了我賣房子地,按律法,宗族之內可以先買,他們正想著我的這點保命錢,還不拼命壓了價去。
再者換一個地方,難道就沒有這種事情。來見玉妙本來內心深恨的,無封無誥,只是有一門好親,就這樣強壓了人頭去。
誰知一見面,與自己想得全然不一樣。有才學的人大多愛顯擺幾句,有時對了玉妙談論,見她也聽得進去。
衛氏就起了結交的心,這個小姑娘不簡單。而且我無依無靠,宗族不良,才落得這樣的地步,如果能與妙姐兒結成好友,事事也有依靠,也起了一個依附的心思。
衛氏從沒有擔心過玉妙會失寵,一個成熟的女人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妙姐兒器物用具都是上品,徐從安為師父,王爺用心極深。
再者衛氏自己熟讀詩書,精於經、史,就算以後王爺有什麼心思,衛氏覺得自己有能力為玉妙出一,二計策。
見了幾次面,衛氏先取中了玉妙,再認真考慮了沈居安這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