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過了一會兒,才漸漸明白了,見她說得隱晦,一一盤問了,山陽郡主就含糊地說了:“出邊境經商,騎的馬會多帶上幾匹,他國人喜歡我們的銅器,也會帶上幾件。”
玉妙嘴角邊還是不動聲色的微笑,笑道:“這件事情嗎?我覺得不妥。”
玉妙心裡已經是吃驚了,前面打仗,軍馬,銅鐵,都是禁運的才對,這位山陽郡主是窮瘋了嗎?還不至於油鍋裡撈錢吧。
玉妙又是一笑,想想表哥邊境上查了,居然有我的手書,表哥會是什麼表情,玉妙心想,我就算是沒有錢用,也不為這個看他臉色去。
再說一份兒股息,幾千兩銀子,我要來何用。沈玉妙心想,我有那麼沒有見過錢嗎?再想想,山陽郡主能把幾千兩的首飾當了兩百兩,不管是她作的還是小蜀王作的,這兄妹兩人實在是讓我看不明白。
雖然說是不妥,山陽郡主看了王妃,還是一臉笑吟吟,象是在閒話家常的樣子,並不讓山陽郡主覺得害怕或是不敢再說下去。
山陽郡主就談到了自己身上來,說著就漸了有淚光:“父親西去之後,哥哥襲了爵位,那時候哥哥年青,才十幾歲,治下多是夷人,不象別的堂叔們治下是懂得天威的漢人百姓。
先是不服管教,後來調節也不成,最後就發展到打搶進項。。。。。。”
玉妙聽了這一番話,看了山陽郡主低頭拭淚也覺得有些頭疼,看來不是封了爵位,有封地給你,就可以過得富貴的。
關鍵還是在於人沒有本事,這樣一想,又惆悵了,想起了吐蕃的那一封戰書:去歲偶敗,兵家之常事一時弄巧,不過爾爾。今歲閒來無事,再會草原可定勝負天朝自稱泱泱大國,南平王敢出戰否?
表哥就是有本事,才有人把刀架過來。
南平王妃沈玉妙最大的長處就是同情心氾濫,把她放在刀光劍影的環境中,肯定不會是這樣的。沈玉妙自己也明白,有時想起來,對於朱宣的風流事也就看淡了許多。
暗自慶幸,還好我不是在一個丈夫不疼,公婆不喜,妻妾爭鬥的環境中,把我放在沙漠中,最後只能變成仙人掌,渾身長滿了刺。
現在貌似一株柔弱的蘭花,是因為這環境是溫室。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由得她不氾濫自己的同情心,太多的人不如她,太多的人羨慕她,太多的人要討好她。
她生活中最大的事情就是同情同情別人,看看別人的生活,覺得自己還算幸運。可這一切是誰帶來的,除了太夫人以外,就是表哥同別人的丈夫相比,還算是比較開明的。
面前山陽郡主說傷了心,還在輕輕抽泣了,一時也顧不了自己失儀,沈玉妙這一會兒,真的有心想幫她一把了,不就是被夷人欺負了,不就是拿不到自己封地上的進項,等表哥回來,對他說說,看他能不能發兵助你。
剛這樣想了,山陽郡主又繼續說了下去:“哥哥也盡了力,手下兵將不足,有心練兵,只是苦無銀子,只能四處求救。堂叔們兵權不多,無暇相助,王爺們出兵要皇上旨意,就這樣一年不如一年,家裡就漸漸敗落了。”
這一席話反倒提醒了沈玉妙了,除了梁王以外,封王的皇室宗親們還有幾個,難道也不加以援手?
想想表哥帶我上京來,那位畢長風先生,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來哪裡好?沈玉妙處在深宅大院中,她也沒有機會去看。只是這樣想了。
畢長風先生落魄秀才,表哥還一力相助,丁秀才是晉王的人,表哥也在信裡交待了自己對他家人好,如果是可以籠絡的人,表哥不會不幫小蜀王兄妹二人。
沈玉妙這樣想了,有些微微臉紅,如果表哥在家裡,又要不高興了。表哥不幫,自然有他的道理。
就對了山陽郡主和氣地勸解道:“聽說郡主有采邑在京郊,又說多少年沒有在京裡了,這一次好好住上幾年,咱們也可以好好樂上一樂。”
山陽郡主聽了這沒邊沒際的話,住了淚,換了笑容道:“王妃說的是,不過王爺面前,還請多多美言幾句,滿朝之中都知道王爺兵多將廣,王爺要是肯相助一二,自然迎刃而解。”
這幾句話說得沈玉妙心中警鈴大作,滿朝之中都知道表哥兵多將廣,這話倒也不錯。來京路上觀燈去,看到了那靜街混推混搡人計程車兵,表哥居然滿意的在笑,後來想想,他是在滿意那些粗野的兵,沈玉妙自己也覺得,只有這樣的兵才能上戰場上打勝仗去。
可山陽郡主說出了這句話,這可不是句好話當家的是皇上,怎麼表哥的兵滿朝中最好呢,沈玉妙就笑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