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下午也有客要會。京裡以前的幾位年少時的朋友,都早放了外任了,多少年都只是通訊,現在自己要成親了,都來了京裡等了喝喜酒,朱宣要去會一會這些人,都是平時難得見一面的。
把朱福打發了回去,只有朱壽跟著。一路行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裡,從院外看就讓人精神一爽。
一地的積雪還沒有化,這院牆上可以看到兩株高大的柿子樹,上面還殘餘了幾個紅如玉的大柿子,一眼看上去清爽得很。
木門伊呀一聲開了,一個清秀的小丫頭走了出來,笑著行了禮:“王爺。”
朱宣點點頭把馬僵丟給了朱壽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座雅緻的小院,房裡已經是有歡笑聲。
剛走上臺階,就見門簾高開了,幾個人在房裡笑:“就等了你,來晚了要罰酒的。”
朱宣走進去,把外衣解了,就有一個美貌的丫頭走過來接了去,室內已經是擺好了酒席,上面餘了一個位子。
桌旁是三,四個人,都是舊友。為首的第一個黃玉臣先笑道:“你就是上朝也不會這麼晚才來吧,難道沒有成親出來吃飯也要先知會你的小媳婦兒?”
朱宣皺了眉,聽這話貧的,眼前這些人一概不怕他的冷臉,又有一位外任的四品大員張採昌也跟了笑他:“你拉個臉子給誰看,又不是你的兵。聽說你自己帶了兩年媳婦,一定是隨了自己的心意來揉搓的。”
真是笑死人了,有些歷練的人一聽到朱宣早早接了沈姑娘來,還可以勉強用家裡無人中饋來解釋。
可是又請了徐從安教,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這幾個少年相識,平時無知不說,一聽就知道朱宣另有意思。
幾個人弄了杯酒遞過來,一齊敬他,笑道:“以前就你挑剔,多少女人相中了你,還這個不趁意,那個不合心,這次自己帶了兩年,一定是最趁心的。”
朱宣不肯喝:“這是什麼規矩,要你們敬我,又不是在我帳下。不就是官階低一點,今天這麼懂規矩的。要喝一起喝。”
大家都啐他:“好好的敬你,你就喝了吧。成親那天是想著我們幫你擋酒呢,還是一起去敬你。”
朱宣見這麼來勢洶洶的,就笑了道:“敢是你們成親的債,這會兒來還我了。”接了酒杯在手裡,看了各人面前都有酒,一定要一同喝。
別人沒有辦法,只能陪他一起喝,張採昌又笑話他:“幾時讓我們去拜會一下你的小王妃。兩年在你身邊,你那是什麼脾氣,小樹也被擼直了吧。”
朱宣很是得意,道:“讓你們羨慕去,聽話著呢。”眼前這些人都早早的成了親,膝下都有孩子了,只有自己沒有。
黃玉臣指了他鼻子笑罵:“我們都知道聽話著呢,這麼些人都弄不過你,一個小姑娘哪裡是你的對手,你看看你那股子得意勁兒,我只擔心你成了親以後怕老婆。”
朱宣嗤之以鼻,倒了酒給他:“你當我是你,你敢說你不懼內,這杯酒我替你喝。”這才是個怕老婆的呢,還來笑話我。
大家都看了他笑,黃玉臣被他說得臉一紅,又笑道:“你還別得意,我早就聽說了,今年元旦正歲,上殿去給你行禮去,穿得什麼衣服,想著你眼睛看了兩年,只能白看著,你還來笑我。”
朱宣搖搖手:“反正我能怕她,她才多大。”引起了一陣鬨鬧聲:“自己說出來的,欺負小姑娘呢。”
眼前這些人都是不怕朱宣的,都好奇那位沈姑娘被他帶成了什麼樣子。想想朱宣這個人,總算是自己教出來一個合心意的,不然那麼多人說嬌縱。
這些人也是和皇上一樣的想法,背地裡人稱老虎,他能弄出來嬌縱的人。不過既然有嬌縱的名聲出來了,說明合了他自己的心意。
幾個人都帶了夫人出來,要明天一起去看沈姑娘。朱宣只能答應了:“改天吧,她外家接去住了。我明天去接回來。”
房裡的鬨笑聲才停了一停,“有外家當然是住著,不然這成親從你府裡上轎子也太難看了。”黃玉臣笑道:“你沒來的時候,我們還在商議說,不然就從我們府上起身也可以。”
朱宣也不知道如何說蔣大夫這件事,只得含蓄的說了一下,大家都聽愣了,過了一會兒才笑道:“看不出來蔣大夫那個道學先生,會做過嫌貧愛富的事情。”
朱宣擺手讓他不用提,道:“這話還是別說,現在都認了親了,再說這個不好。”
朱壽在外面聽了裡面談笑,他正在對了那開門的小丫頭動心思,這裡是一處私娼,來往的都是有錢的人,沒有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