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宣才說幾句,別的人都聽出來南平王已經不是好聲氣。兩位管家的太太這才有點覺出來,後怕中還有點不服氣,教導她還不是為了你好。看了玉妙斜倚了南平王坐著,人已經貼得很近,兩個人低了頭只能裝作看不到。
梅表姐眼睛一會兒看了玉妙一次,玉妙這才明白過來,不就是坐得離表哥近了一點兒,以前不是一直這樣,只能衝了梅表姐不悅地回了一個眼色,坐直了身子。
朱宣立即就感覺出來了,就瞪了玉妙一眼,我說話不聽,這才幾天,聽別人話的很,連眼色也要看。
玉妙委曲地看了他,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明顯在說,這不是我的錯。朱宣伸出了手撫了她的肩頭靠了自己,微笑道:“又挑食了,晚上就吃那麼一點兒。”
玉妙明白表哥完全明白,他那麼聰明,一看就應該會明白,這會兒天大地大,再也沒有比表哥生氣更嚴重的事情了。舅母也好,梅表姐也好,她們都不知道表哥要是生氣,那叫一個嚴重。
再看看外祖父,外祖母,兩位舅舅,一見了表哥來了就陪笑臉,哪一個也不敢那麼大意。聽到朱宣這麼問玉妙,蔣大夫先是呵呵笑了幾聲,也看了玉妙道:“想是王爺嬌慣的,外家是不如王府的。”
再方正的人,也是朝野裡做久了官的。蔣大夫這一點奉迎上司的功夫還是有的。再說朱宣比他品階高了不少。
朱宣這才帶了笑看了紅了臉低頭的玉妙笑道:“所以身子不好,一向就沒有難為過她。”看了若花才微沉了臉道:“一會兒餓了,記得打發她吃。”若花笑眯眯答應了。
朱宣才對了笑呵呵看了他和玉妙笑的蔣大夫和蔣太夫人帶了笑道:“一向如此,兩位長輩不要見怪,跟了妙姐兒的服侍人一向是服侍她,最知道妙姐兒心意,要茶要水,或是在這裡要,或是王府裡送來,還請不要責備她,總是我擔著。”
蔣大夫,蔣太夫人更是呵呵笑了,玉妙更紅了臉往朱宣身上貼了,太丟人了,這麼多人又說我嬌慣。
偶然看一眼兩位舅母,臉色難看得不行,玉妙又想要笑了。朱宣已經拉了她站起來:“我帶了妙姐兒房裡去,有話和她說。”
蔣大夫,蔣太夫人連忙答應了,一齊站了起來目送了兩個人走遠了,才相視一笑,都是趁心如意。
蔣大夫並沒有忘記剛才朱宣與兩個媳婦的對話,也明白了幾分,看了兒子媳婦道:“你們都到房裡來吧。”
出了飯廳的門,玉妙回頭看不到身後有蔣家的人了,就拉了朱宣的手邊走邊低了頭笑得不行。朱宣也笑出了聲,拉了她回到房裡,扳了她小臉問:“表哥好不好?”
玉妙笑眯眯:“好。”然後不等他問就先說了出來:“要表哥,也要姨媽,也要姨丈。”
朱宣哈哈大笑起來,勾了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這個小馬屁精。
第二天再也不用去帳房裡打算盤了,也可以回房裡睡午覺了。蔣大夫先以為兩個媳婦做事不會錯的,平時家裡侍候樣樣都好,可是這一件事情上就不對了。
蔣大夫喊了兩個媳婦去一頓訓:“王爺剛剛被刑部查過,不是驕奢yin逸的罪名就是坐擁強兵,現在是一家人,怎麼就先從家裡先自己殺起來了。
你們還批評外孫女的穿戴,那外面的人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對。王爺自己帶了兩年,難道不合體制他自己不明白?”
兩個媳婦這才明白原來這件事情會鬧得很大,雖然不服氣,但也只能識大體,誰叫她們才明白三從四德。
但有時見了玉妙臉上那種悠閒的表情,只能是嘆氣搖頭:家門不幸。
梅表姐見了玉妙,更是一副見到妖怪的表情,臉上就變色。若花也受不了:“怎麼就這麼看人的。”
玉妙眯眯笑,她自己才是妖怪呢。沒有心打聽,不然也可以打聽出來一堆事情。無父無母嗎?住到這裡一直就不走。
突然弄不明白了,梅表姐這門親的來龍去脈是什麼,只是不想去打聽,說起來這怪表哥不好,現在打聽人的心情一點兒也沒有了。
閒事總是找閒人的。這一天看了玉妙如妖怪的梅表姐來找玉妙了,倒讓玉妙驚奇了一下。梅表姐身後還站了一個人,玉妙猛一看,還以為是餘麗娟。
梅表姐一向當家指使慣了的,進來就對玉妙道:“讓你的丫頭們都出去,咱們好說話兒。”從來都是這種當大姐的語氣。
玉妙因為好奇,就讓若花出去。若花帶了人出去,心裡不服氣,有什麼話不能讓我聽的,一會兒問姑娘去。姑娘性子好,什麼話都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