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又是一笑,可不是,沒有姨媽哪裡來的表哥。
朱宣見她得意,被逗得不行,聽到太夫人又說話了:“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上朝,回去歇著吧。明天客人多,妙姐兒我來管,不要你震嚇她。有什麼不好的,先問問我才能發脾氣。”
玉妙更得意了,眼珠子一轉,接觸到了朱宣似笑非笑的眼光,才收斂一些。我不乖嗎?我最會哄姨媽了,還會哄姨丈。
才不要去蔣家住,那裡沒有姨媽的小廚房給我用,而且也沒有姨丈講故事給我聽。又不是個小孩子,去看一看就明白得差不多了。天天立規矩的地方,我才不要去。表哥有時讓人害怕,也從不讓我立規矩,人要有天性,拘得人常性都沒有了,實在是難過。
那些人衣服式樣也是古板的,我的衣服從來都是人人稱讚的,薛夫人最愛看了我的衣服樣子做去,然後再來告訴我,這都是新式樣。
古板的人加上古板的衣服,等於沉悶的生活,等於我不要去住。人生最悲哀的幾種死法中,悶死是不是也算一種。
聽到朱宣站了起來,伸出了手說話:“妙姐兒送我。”太夫人也無奈了:“你帶了她出去大半天,還要她送什麼。”不是兩個人回來又跑到了書房裡去說話。
朱宣笑道:“送一送有什麼關係,妙姐兒過來。”帶了玉妙到外間來,拉了她的手,附到她耳邊輕聲笑道:“真的是要表哥的?”還要再問一句,心裡才舒服。
玉妙對朱宣更加深了一份理解,一定是好勝的人,不然也不會封王,戰場上打勝仗。人有動力才會贏。
她回身看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就沒有人隨著。玉妙也附到了朱宣耳邊,朱宣本來就是彎了腰,這樣方便玉妙附耳說話,玉妙輕聲道:“要表哥,也要姨媽。”
朱宣正要笑,玉妙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也要姨丈。”朱宣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也不少。果然還是個小馬屁精。
在她頭上撫了撫,笑道:“進去吧。早些睡。”
玉妙拉住了他不讓走,朱宣含笑:“還有什麼事情?”
“表哥要答應我,明天不能亂髮脾氣。”玉妙有些委屈:“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哪裡做錯了。”當了那麼多的人對了我發脾氣,我才不要。
朱宣忙安慰她:“不過是怕你任性,交待一聲。”
玉妙有些安心,但是又不完全安心,要他答應:“如果我做錯了什麼,咱們單獨說去。”單獨在的時候就不怕他了,真是奇怪。
朱宣笑著答應了,道:“好,有什麼事情,以後咱們都單獨說。”
玉妙鬆了一口氣,看了朱宣含笑的笑臉,總覺得自己好象是上了什麼當一樣。
太夫人見玉妙進來,也問她:“又在外面說什麼,在這裡都聽到你表哥在笑。又問你要不要表哥是不是?”
玉妙忙回答了,是表哥問的,沒必要為他瞞著。而且在姨媽房裡也瞞不了。
太夫人也很高興,這孩子,也要姨丈,老侯爺知道了也一定是高興的。就交待她:“下次再問你,就這麼回答他,一個也不能少,少了姨媽就不高興了。”
蔣家第二天就遣人送東西來給玉妙,玉妙還沒有起床就聽到了外面有客人,雖然聽不到說話聲,但是細碎的腳步聲和迎客聲是隱隱聽了幾句。
就問幫了自己梳頭的若花:“外面來了誰?”
若花正細心地把一根梅花簪子別到玉妙發上,見問就笑一笑道:“是姑娘的兩位舅母。”不是天天都來,說了明天請她們,怎麼今天又來了。
見鏡子裡的玉妙嘟了嘴,忙安慰她:“姑娘放心,昨天太夫人和王爺不是都交待了,不讓姑娘去住。”
若花最明白玉妙的心事,有時候也可憐她,姑娘有話除了對王爺說,就只能對了自己說。在王爺面前說話還有一部分是不可說的。
沈家來的人姑娘也是最好不要說,倒是若花,如音還能擔待了幾分。
若花對了鏡子裡的玉妙笑道:“要我說呀,咱們也不用去住。就那麼幾間房子,可怎麼住呢。平時要茶要水的,難道單獨給咱們開小廚房不成。”
玉妙還是嘟了嘴,對若花道:“我倒不是在乎這個,只是你最明白,慢一點兒別人就要派我一堆不好的名聲。。。。。。”
若花微笑:“可不是就這樣的,咱們不去住。昨天姑娘送王爺去了,太夫人又單獨交待了我和祝媽媽,姑娘放心,就在家裡住著。西山房子收拾好了,姑娘帶了我們去那裡玩幾天,就可以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