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看到人,也飽了眼福,春暖把綢緞鋪,針線鋪等記在心裡,萬一姑娘有差遣,也不會跑錯地方。
前面是一條長長的街道,靜謐悠長、綠樹蔭蔭。再過去不遠,王府的正門出現在眼前,兩個大石頭獅子蹲在兩邊,獸頭大門前坐著十幾個人,正門卻沒有開。
玉妙的轎子被人引著從角門裡進來,朱宣也是從角門進去的。
轎子在二門以外停了下來,轎伕們退下去,換了幾個健壯的小廝。朱宣下馬在轎前步行,從後面看,他的背影厚實而有力。
一大群人等在正廳的門口,玉妙在正廳裡重新給朱宣見了禮。
這個時候的朱宣不象是城門口那個和藹可親的表哥了,也不象在沈家時的平易近人。沒有表情的朱宣在廳內嚴肅的氣氛下,才象是八面威風的王爺。
問了沈居安的起居,朱宣就道:“馬上就五月了,你住在園子裡,那裡涼快,這幾天就先在東院裡住下吧。東院是你冬天的住所。”
玉妙站著一一答應了,也許是光線的原因,總覺得朱宣象是隱藏在暗影裡的雕像,就象廟裡高高在上的佛像,說話的聲音也帶了嗡嗡聲。
朱宣說完了,眼睛就看向了門旁侍立的人。就有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青婦人走過來給玉妙磕頭,口裡說:“易氏給表姑娘請安。”
“石氏給表姑娘請安。”
玉妙就知道是朱宣現收在房裡的姬妾了,她忙要站起來,朱宣冷眸掃了她一眼,道:“不用起來。”
雖然這麼說,玉妙還是欠了身子,讓邢媽媽取了上等的賞封來。
易氏站起來,就對朱宣陪笑道:“姑娘應該累了,是不是先請了姑娘回房裡歇息?”她看過朱宣的表情,象是也沒有話要說。
朱宣就點頭道:“你說的是。”
易氏與石氏就簇擁了玉妙出門,玉妙也鬆了口氣,在正廳裡待著,總覺得有壓抑感。
進了東院的石拱門,易氏與石氏也活潑了許多,石氏先笑道:“早幾天我就和易姨娘收拾好了,只是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歡。”
第十章,初識
雙繡花卉的鮫帳,新嶄嶄錦繡桌圍,整整齊齊的楠木鑲玳帽的桌椅。
身後的邢媽媽與丫頭們都笑得合不攏嘴,玉妙掩蓋了心裡的不安。對了笑臉迎人的易氏與石氏笑道:“費心。”
她在心裡腹誹一聲,應該怎麼稱呼呢。
好在她是剛走了遠路的人,易姨娘與石姨娘很快就告辭了。
睡了一覺起來,晚飯朱宣在花廳裡擺下了酒,給玉妙接風。
見她吃得少,挾了新鮮的菜送過來,仍然是不怎麼笑,道:“吃得這麼少,難道是暈船了?”
一面眼睛就看了玉妙身後的服侍人。
祝媽媽已經被朱宣指派到了玉妙的房裡,忙回道:“姑娘並沒有暈船,在船上進得香,一頓能吃一碗飯呢。”
朱宣失笑了,一碗飯,也只能掂針拿線了。
他無意再計較玉妙只挾了幾口菜,對了小半碗湯慢慢地在磨,只吩咐道:“讓廚子晚上預備著,晚一點給妙姐兒做點夜宵來。”
一整天,帶了滿頭貴重首飾,穿了整整齊齊的衣服下船行禮的鬧,玉妙只想著坐下來就不要動了。
可是又不能不站起來道謝,頭上的首飾有千鈞重。朱宣看了玉妙眼底的疲憊,勉強站得端正的身子,大概也明白了玉妙為什麼沒有胃口了。
他一向與士兵為伍,見慣了刀頭滾血的人,難以一下子就體諒到一個小女孩的心思與體質。
本來晚上還想與妙姐兒說說話,這是朱宣行軍的習慣,凡是有新到的將領,總是談一下。他把這一套也用到了治家上面,而妙姐兒又是自己以後的妻子。
看慣了別人家裡年紀小小的正妻,朱宣還是不習慣面對著玉妙作這樣的想法。妙姐兒,怎麼看怎麼象個摟在懷裡憐愛的小女孩,總是給人瘦弱的感覺。
桌前服侍的易姨娘與石姨娘也都是十六歲以後才進的王府。朱宣的眼光在兩個人發育良好的身型上打量了,又看了玉妙。
玉妙沒有力氣再去想朱宣如何想,她勉強撐著坐著,總是為自己接風。
好在朱宣匆匆就吃完了,看了玉妙告辭離開的身影,嘴角邊才有了一絲笑意,讓她休息去吧。
“姑娘,”玉妙現在住的東院是三進的四合院,一個臥室就三大間,春暖在最裡面陪了玉妙,她睡在玉妙對面的暖閣裡,翻了幾下身子睡不著,聽見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