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想了想,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出來:“我嘛,吃飯比較隨意的。三弟妹嘛,每個月的月銀還要省了一半出去呢,告訴了你別說出去。”
梁氏來了好奇心,一面答應了,一面笑道:“為什麼這樣說?”梁氏知道申氏也是庶出。
方氏說了一半,再藏了一半自己也難過,就悄聲笑道:“她是庶出,家裡也是秀才,是祖父與公公相識了,口頭許了這門親。她每個月要省一半銀子給家裡人寄去呢。”
梁氏更笑了,悄聲道:“既然是庶出這麼不受重視,這門親事怎麼輪到了她嫁過來,難道正室一個女孩子都沒有。”
提起了這件事情,方氏也覺得申氏幸運,悄笑道:“告訴你不得。公公原來把我們這兩門親事都忘了,我們家是一直在等著。三弟妹家裡是覺得沒有想頭了,正室的女孩子早早的都挑了好的出嫁了,只剩了三弟妹沒有嫁出去,王府一去提親,只有三弟妹年齡相當,只能嫁她過來了。”
梁氏也嘖嘖稱奇:“真是好福份,坐了不動天下也掉下來這門好親事,我別的不羨慕,只羨慕太夫人是個好婆婆,以前看了她對了王妃怎麼怎麼好,還想了是她的恩親,當然自己看待了,現在看了你們進了門,也是一樣的定省隨意,衣服首飾樣樣持平了,你別撇嘴笑,王妃當然有好的,那是人家自己的。”
方氏忍不住笑道:“這個我還能不知道,再說了我比大嫂還要大兩歲,剛來時看她那樣招搖,現在當然不會再那樣想。所以你問小廚房,太夫人說了,想要弄就自己添錢弄了來,家裡飲食本來不差,我們二爺天天說了節儉,不要靡費了,再自己花了錢弄小廚房,弄的不好被他訓了,那不是自找沒趣。”
因讓青桃換了熱茶來,梁氏捧了茶笑道:“那三夫人一個月省了一半月銀給孃家,三爺知道嗎?”
方氏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就是我知道了,還是我看到了三弟妹站在二門上,親自交給了家人一包東西,想著我看到了,瞞不過去了,再對我說的。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梁氏一笑道:“當然我不會說。你們一個月四十兩銀子,也花不了。省些給家人也省得出來,要是我就省不出來了,不怕你笑,我也省了銀子給家裡呢,還有一個兄弟沒有出身,在家裡靠了家人用錢。”
方氏也是個熱心人,天天只有梁氏來給她作伴解悶,就笑道:“我家裡離得遠,家裡衣食不比這裡,也不用我省錢給他們,你要用錢時,我這裡有,只管來張口。”
梁氏很是感激,又坐了一會兒才走。方氏送了她出門,看了天陰陰的象是有雪的樣子,申氏從外面走了來,一進了門就笑道:“二嫂,聽說大嫂明天要到家了?”
方氏也高興了道:“是嗎?”申氏笑道:“跟了王爺的朱壽先回了來,在太夫人房裡,先送了路上買的東西回來的。我去看了,人人有份。你也去看看去。”
方氏忙換了衣服,往太夫人房裡來,果然是一份帶給自己的,方氏讓青桃捧了東西回來,看了東西很是高興,想著明天大嫂到家了,玩的人又多了一個。
今天下午,除了老侯爺太夫人,都在府門前出迎了,過了片刻,天上先下起了小雪,又過了一會兒,雪地裡才見到一行人過來。
方氏先看了大嫂,還是一身男裝,通紅的一件披風,上面落了幾點雪花,氣色更是開朗了,府門前下了馬,回眸就是一笑:“表哥快點兒走,我等著看睿兒呢。”
朱宣回她話:“你慢些走,腳底下看了滑倒了。”妙姐兒不理他,等了人見過了禮,一溜煙就走到前面去了。
朱宣後面漫步行來,跟在後面又好氣又好笑。不讓她出去就纏了:“去蜀地一定帶了我。”帶了她出去了,夜裡總是想了朱睿:“兒子這些天不見我,會不會想著我哭?”
來到太夫人房外,就聽到裡面是朱睿的哇哇大哭聲。丫頭們打了簾子,朱宣進了來,看到妙姐兒也是一臉的眼淚,懷裡的朱睿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的,手緊緊抓了妙姐兒衣服不鬆手。
太夫人也嘆氣了:“自你走了,先是一天見不到你,就到處找,找不到,就哭個不停。這才好了,你回來了,又把他眼淚招上來了。”
沈玉妙抱了朱睿,看他哭得那麼傷心,也哭個不停。母子兩個人哭了一會兒,還是朱宣說了一句:“妙姐兒再哭,兒子更要哭了。”
沈玉妙才抽抽泣泣的收了眼淚,朱睿抱了自己緊緊的,就象是怕自己走了一樣,不由得她不落淚。
朱宣看了這母子兩個人,發現朱睿有哪一點隨妙姐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