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唐秋離這才完全清醒過來,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劉心蘭,莫名其妙的打量一下自己,衣衫完整,沒有什麼可笑之處,直眉楞眼的看著劉心蘭,心裡暗道:“這丫頭在笑什麼?”
劉心蘭輕咬紅唇,極力忍著笑意,把電報遞給他,並說道:“楊處長送過來的,鷹眼小組的情報,唐副師長和常參謀長已經在作戰室等著你呢!”說著,遞過來一條溫熱的溼毛巾,又細心的拿起他的軍裝,看著唐秋離胡亂的擦把臉,替他將風紀扣扣好。
唐秋離看著眼圈略微發暗的劉心蘭,心裡一動,“心蘭,你一夜沒睡?”劉心蘭未置可否,小聲的催促到,“快去吧,都等著你呢。”
唐秋離回過身,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劉心蘭如墨的長髮,心裡,一股異樣的情愫在盪漾著,應該是憐愛,她就這樣陪著自己一夜未眠,“心蘭,你就不用跟著我了,快去休息一下,注意休息啊,要不,你會變老的!”他有意轉移此時的情緒,開著玩笑說道。
劉心蘭認真的看了一下唐秋離的臉色,大眼睛忽閃一下,說道:“那好吧,都快天亮了,我去給你準備早餐,”說完,嫣然一笑,轉身走了,看著劉心蘭秀麗、苗條的身影,消失在一叢綠樹後面,唐秋離深吸一口略帶鹹溼味兒的空氣,精神一震,大步朝著作戰室走去,眼前未消散的,卻是那個記憶與現實重疊的美麗身影。
見到唐秋離進來,常風迎上去,說道:“師長,送到您住處的,是楚支隊長髮來的有關日軍炮兵陣地具體方位的電報,在此之前,楚支隊長來電報詢問,我們突然對日軍外壕溝發起炮擊,是否已經開始總攻擊,我已經回電,為了掩護鷹眼小組在仰光的行動,總攻擊時間尚未確定,一切按照原計劃,等待師指命令。”
唐秋離笑著說道,“楚天這傢伙著急了,他擔心自己拖的時間太長,咱們等不及先動手了,來秋生哥,咱們研究一下楚天的情報,楊克天,通知鄭勇,立即趕到師指揮部,參加軍事會議,”剛才,他只是大致看了一下電報,也已經被內容所震驚。
根據楚天電報的內容,可以看得出,日軍的炮兵指揮官,是個高手,炮群的分佈,隱藏在城市的不同地方,射界良好,覆蓋獨立師部隊進攻的所有區域,而且,周邊都是居民密集區,似乎是吃定了唐秋離,不敢對城市進行毀滅性炮擊,投鼠忌器的心思。
可以想象得出,這些日軍炮兵不被摧毀,一旦發動總攻,攻擊線路上,必定會是一片火海,攻擊部隊被日軍的炮火覆蓋,即便是最後攻佔仰光,付出的代價之大,將會超出想象,馮繼武兵團和李洪剛兵團,必會傷筋動骨,元氣大傷,這樣的勝利,是唐秋離不願意看到的。
不一會兒,鄭勇急火火的趕來,進門兒就問,“師長,有任務?”唐秋離沒有回答他,而是把楚天的電報,遞給鄭勇,鄭勇接過來,仔細的看著,忽然,一拍桌子,說出了下面這段話,“高手!真他媽夠狠、夠毒、夠陰險!師長,小鬼子的這個炮兵指揮官,絕對是個行家!”
動靜夠大的,把指揮部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能讓同樣是指揮炮兵的行家,鄭勇說出這樣的話,足見他的震驚程度,鄭勇不好意思的一笑,見唐秋離和唐秋生,以及常風的目光,都盯著他,急忙說道,“師長、副師長、參謀長,你們看。”
幾個人圍過來,鄭勇接著說道:“根據楚支隊長提供的,日軍炮兵陣地的方位和分佈,足見小鬼子炮兵指揮官的頭腦,日軍炮群的設定,是全方位封鎖我們進攻的路線,而且,按照火炮口徑和射程不同,呈梯次配置,也就是說,一旦我們對仰光發動總攻擊,日軍的炮火,可以全程對我們的部隊,形成炮火覆蓋。”
他停頓一下,見到師長他們,已經被自己的話吸引住,又以行家的口氣,繼續解釋道:“這還不算最狠的,當我們的攻擊發起後,日軍先以最靠近前沿的炮群,對我們部隊進行大量殺傷,而後,間隔一定的時間,在按照不同配置,進行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多次的炮火襲擊。”
“即使是我們摧毀了發現的日軍炮群,我們也無法知道,接下來,會有那些日軍炮群繼續出現,因為我們不知道日軍炮群的具體位置,小鬼子的炮兵指揮官,是把步兵層層阻擊的打法,用在炮兵上,是個高手,我們的部隊打進市區,不付出幾萬乃至十幾萬人的傷亡代價,是不能有效果的,好險!幸虧楚支隊長搞到了這些,要不,咱們非得吃大虧不可!”
鄭勇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撥出一口氣,能讓鄭勇怕成這樣,川島也足以自傲了,唐秋離把楚天的電報,遞給鄭勇,說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