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端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人影,已經來到日軍士兵的跟前,沒錯,野島也看清了,是皇軍打扮,可沒有回令,知道你們是哪路尊神那?“站住,再往前走,我可要開槍了!”野島的警惕性挺高。大聲喊道,同時,命令旁邊計程車兵,做好戰鬥準備。
軍隊的規矩,口令和回令,一問一答。對上了,證明身份,對不上,那就是非常的可疑了,野島之所以沒有下令開槍,因為他聽到喝問口令的聲音,是東京口音,那可是天皇腳下,貴族扎堆兒的地方,搞不清情況,貿然開槍,萬一對方是有身份的高門大閥子弟,或者是軍中高官,那不是擺烏龍嗎?
就自己這身份和地位,家庭出身,這些人,弄死自己,就跟碾個螞蟻似的,一個企圖謀殺長官的罪名,就夠掉腦袋的,對面的來人,還挺配合,聽到野島的話,原地不動了,野島正要命令幾個部下過去盤查,對面的人不幹了。
“八嘎,瞎了眼了!”隨著一聲怒罵,過來一個人,藉著炮彈爆炸的火光,野島一看,我的乖乖,來人是個大佐,肩章上的三顆星,顯示他的身份,沒等野島說話,這位大佐,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說道:“我們是城防司令部作戰處的,奉命到前線檢視支那軍隊炮擊情況,你們是那支部隊?”
說著,一張派司甩過來,野島慌忙接住,就著手電筒光,仔細看了一下,沒錯,這位大佐也太年輕了,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可人家已經是大佐了,自己才是個小小的少尉小隊長,上哪說理去,不用問,這又是個貴族子弟,安全的呆在司令部裡,當著高官。
子彈打不著、炮彈炸不著,又不用風吹日曬、挖戰壕,軍功一樣拉不下,拼命的,都是我們這些沒有門路、沒有個好爹的人,野島的心裡,泛起一股憤憤不平的情緒,心裡有氣,態度上,就少了恭敬和應有的禮數。
草草的敬個禮,野島說道:“對不起長官,按照聯隊長的命令,您沒有答上回令,無法確定您的身份,請跟我到大隊部走一趟,驗明您的身份!”這是正常的程式,野島也自認為,自己的話,說的很明白,又無可挑剔,還很得體,就是對方心裡有氣,也挑不出毛病來!
那知道,迴音剛落,就覺得耳朵“嗡”的一聲,腮幫子火辣辣的作痛,眼前金星亂竄,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捱了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大佐,劈頭一個大嘴巴子,嗬,打得這個狠,野島一個趔趄,差點兒又摔在爛泥坑裡,鼻子一熱,出血了。
野島一下被打蒙了,耳朵裡,鑼鼓齊鳴的動靜,還沒消散,就聽得一頓劈頭蓋腦的臭罵,“八嘎!白痴!蠢豬!我們是奉命到前沿觀察情況,這麼多部隊,口令都是臨時確定的,我們怎麼能都掌握?這個地段,是哪個部隊防守,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回令!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下!”
“還有,你這是對待上司的態度嗎?你的長官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說,是那支部隊的?我要問問你的長官,是怎麼管理部下的,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一個小小的少尉,竟然敢威脅我,良心大大的壞了!”好傢伙,連珠炮似的臭罵,罵得野島頭暈目眩,幹張嘴,回不上話兒。
這還不算,大佐閣下似乎心情非常不好,氣得臉色通紅,就跟受到極大的侮辱一樣,手指頭幾乎杵到野島的鼻子上,唾沫星子橫飛,濺了野島一臉,就差拔出指揮刀,當場砍下野島的腦袋了,一幫日軍士兵,傻了似的,看著自己的長官,三孫子似的,被大佐閣下臭罵,大氣兒都不敢喘。
還別說,捱了一嘴巴子加一頓臭罵,野島心裡的哪一點兒疑慮,全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他不再懷疑對方的身份,沒吃過肥豬肉,還沒看過肥豬走嗎?貴族子弟和門頭硬的傢伙,就是這做派,不是日本人,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的道道,何況,對方的軍階,比自己高出五六級呢!
野島沒了脾氣,規規矩矩的敬禮,“報告大佐閣下,這裡是第三十九師團一三零聯隊防區,我是小隊長野島新五郎少尉,請長官訓示!”大佐並不領情,鼻子裡“哼”了一聲,問道,“你們聯隊的回令?”“報告長官,是仰光!”
大佐看都不看野島小隊長一眼,朝著跟隨自己的人一揮手,“開路!”十幾個人,在轟隆隆的炮聲中,往野島小隊左翼走去。
野島看著這隊人影,在自己的視線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才撫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腮幫子,似乎鬆了一口氣,一個平時交好的軍曹湊過來,問道:“小隊長,為什麼不盤問一下?”野島大怒,把剛才大佐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這位不知趣的軍曹,就差大嘴巴子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