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這就不能不讓常風產生極大的懷疑,他對師長唐秋離提及此事,也是為了引起師長的重視,現在,部隊有一種傾向,也可以說,是獨立師的前身,血手團的一貫傳統,對於日本人,不留戰俘。
在國內與日軍作戰的時候,不留俘虜的這種做法,常風沒有感覺到多大的牴觸和反感,親眼目睹了日軍,對中國平民百姓的肆意屠殺,包括山西的粟城慘案,河南的安陽慘案,河北的南宮慘案,雷州半島的徐聞慘案等,常風都是親身經歷者。
對於日軍士兵的殘暴和嗜殺,對普通的中國老百姓,犯下的滔天罪惡,常風的內心,也時常有報復的衝動,也沒有這麼多的心裡障礙,對待侵略者,只要他揮舞著滴血的刺刀,踏上中國領土的那一刻,就應該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怎麼對待那些東瀛的畜生都不為過。
可自從跨出國門,到緬甸作戰以來,常風的內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這片土地,不是土地祖國,這裡的百姓,也不是他的同胞,在常風的內心深處,甚至想過,我們獨立師出國作戰,按照師長的戰略構想,是來取代英國人在中南半島的地位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當地人眼裡,我們是不是侵略者?
這些想法,非常痛苦的齧咬著他的內心,常風從一名大學生,一名普通計程車兵,被唐秋離慧眼識珠發現了才能,先是在獨立師參謀處工作,然後,擔任參謀處長,進而擔任蘇魯機動兵團參謀長,又被唐秋離委以重任,擔任獨立師參謀長兼直屬兵團參謀長,最終成為獨立師的核心高層領導者之一,可以說,他是唐秋離的左膀右臂。
常風的骨子裡,還有中國文人的那種濟世心懷,與劉鐵漢、馮繼武這些出身於原東北軍的將領不同,與李洪剛、韓鐵這些出身於**的將領也不同,與唐秋生、唐秋泉、山虎這些出身於血手團的將領們,也不同,從某個方面來說,常風在獨立師的指揮系統裡,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儘管經過多次的血與火的殘酷戰爭,他骨子裡的文人氣息不但沒有消磨,反而更加根深蒂固,就在直屬兵團攻克密支那之後,他去戰場瞭解情況,親眼看到了,師長命令第一旅炮擊的那一片居民區,就八個字,來說明他當時的感受“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整片居民區,幾千棟房屋,被獨立師火箭炮和重炮,夷為平地,密支那北部到處都是斷垣殘壁,那這裡的居民呢?沒有人知道,也許是事先逃亡,也許是被埋葬在兇猛的炮火之中,這樣的場面,對常風的震撼可謂巨大,他第一次用不認識的眼光,看自己一直崇拜並信服的師長唐秋離。
並且在內心問自己,“難道我所熟知的師長,內心是個喋血和嗜殺的人?消滅日軍沒錯,可不應該對居民區下達毀滅性炮擊的命令啊?”這個想法,折磨得他很痛苦,也曾經竭力說服自己,這是戰爭,平民的傷亡在所難免,師長這樣做,是為了減少部隊的傷亡,儘快結束戰鬥。
可常風自己很清楚,沒有能夠說服自己,有個實際情況,常風不知道,密支那的大多數青壯年居民,已經被寺內壽一收買加利誘,成了日軍的輔從軍,並接受了基本的軍事訓練,當獨立師的部隊,攻擊密支那的時候,這些居民,已經拿起了槍,與我們的戰士戰鬥。
在巷戰中,第一旅和第六旅的傷亡,大部倒是這些熟悉當地情況的武裝居民所造成的,而兩世為人的唐秋離,卻深知這段歷史,太平洋戰爭爆發,當日軍打著膏藥旗,進入中南半島和東南亞一帶的時候,當地的居民,竟然夾道歡迎,把日本人當做是把他們從歐洲人的統治之下,拯救出來的解放者。
後來,中國遠征軍入緬作戰,當地人不但不予協助,還為日軍提供中**隊的情報,甚至捕殺落單的中**人,這是一段慘痛的歷史,因此,唐秋離對當地的居民,絕對沒有什麼好感,加上後世的記憶之中,東南亞各國的**和排華浪潮,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尤其是那個群島國家印尼猴子,和美國人的忠實傭人呂宋,更是以殘殺華人為樂事,對於歐洲人和日本人,他們倒是俯首帖耳、恭順的很,不但沒有絲毫的反抗,還以為他們服務而引以為自豪,唐秋離曾經百思而不得其解,以中國人的處事為人,溫良拱讓,何以屢次招致同樣的災難?
最後,他想明白了,就是因為這些華人的母國,不夠強勢和兇悍,再加上百年極弱、歐美的妖魔化宣傳,才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對獨立師部隊,進入東南亞作戰奉行的原則之一就是,當地人和當地的勢力,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歸順,二是滅亡。
沒有什麼親善,沒有什麼諄諄說教和感化,既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