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截肢,雲飛才是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未來的人生道路還很長,他一生的目標,都是翱翔於藍天之上,截肢對於他來說,是人生最慘痛的打擊,意味著將永遠告別熱愛的藍天劉心蘭看到唐秋離的神色有些不對,喜悅的心情一掃而空,悄悄的拉著他的手,低聲問道:“秋離發生什麼事情了?”
因為急著跑來告訴唐秋離,唐雲飛獲救的好訊息,劉心蘭並沒有看第二封電報,唐秋離把秋泉的電報,遞給他,劉心蘭急匆匆看完,臉色發白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她沒見過唐雲飛但是,從唐秋離的嘴裡,瞭解了這個與自己年齡相當的青年,也是自己的侄子
唐秋生進來,唐秋離又把秋泉的電報遞給他,看完電報,秋生的眼裡,閃過一絲憂色問道:“師長,你有什麼辦法,能保住雲飛的胳膊?”
唐秋離思索一下對劉心蘭說道:“心蘭,擬寫一份電文,定邊經濟特區軍政委員會副主席劉翰章兄,請派獨立師後勤部總醫院技術最好的醫生,攜帶最先進的儀器和藥品,乘坐專機趕往皇軍青島基地總醫院,救治一名負傷的飛行員,只要有一點兒可能,務必保住傷員的左臂,臨去青島之前先與海軍總醫院取得聯絡,看對方需要什麼?”
這是雲飛第二次負傷,作為獨立師最高長官的唐秋離,只能為自己鍾愛的侄子做這些了,他在內心祈禱上蒼,讓雲飛早日康復重返藍天,劉心蘭發完電報回來之後,唐秋離想起了軍事會議的事情,問道:“心蘭,會場準備的怎麼樣了?”
劉心蘭自信滿滿的回答道:“請師長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包括與會人員的住宿和飲食問題,都已經解決,可以按時召開軍事會議”
唐秋離忽然想起一件事,半開玩笑似的問道:“你那兩個助理參謀,還聽話不?”劉心蘭的一皺好看的小鼻子,得意的說道:“哼,他倆敢不聽話,讓他們立正,就不敢稍息,昨天我還訓了他們一頓,現在正在會場那忙活呢”…;
唐秋離大笑,因為雲飛的事情,而帶來的煩躁心情,被劉心蘭可愛的表情和有趣兒話語,沖淡了不少,對劉心蘭說道:“對,我的心蘭就是厲害,別看兩個少將,還不被你訓得服服帖帖,要是他倆不服氣,你就來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劉心蘭轉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回答道:“就不勞煩師座操心了,我的兵還是我自己來管,”說完,盈盈一笑走了,看著劉心蘭曼妙的身影,唐秋離有剎那間的失神,搖搖頭,微笑著繼續翻看桌上的電報,心情卻敞亮了不少
他沒有注意到,已經出去的劉心蘭,捂著嘴,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副陰謀得逞的得意樣,能讓自己心愛的人開心,忘掉煩惱和憂愁,劉心蘭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剛才的刻意和誇張的表演
十二月三日,就在鸀樹掩映、溪流淙淙、群山環抱、風景如畫的山谷內,獨立師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軍事會議,按時召開,碩大的帳篷,被軍官們坐滿,通訊處的機要員和參謀處的參謀們,裡外忙碌的進出,其中,有兩個人,低著頭,躲躲閃閃大姑娘一樣的害羞,儘量掩飾自己的面孔,可兩人肩章上的一顆金星,在陽光下晃人的眼睛,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樂一琴和劉粹剛這兩天,憋屈的快要撞牆了,落在劉心蘭這小丫頭的手裡,可沒少吃苦頭,兩人向不引人注目的躲幾天,等師長的氣兒消了,再想辦法,可劉心蘭那裡知道他倆的想法,不是派他倆去各部門送公文,取電報,就是讓他倆儘快熟悉參謀業務
第一個差事兒,那是要露臉見人的,你說,這哥倆躲都來不及呢,第二個要求,是傷腦筋,要說指揮空戰,談起戰鬥機來,兩人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可這參謀業務,隔行如隔山,可苦了兩位少將參謀,弄得腦瓜子生疼
劉心蘭鄙視的說他倆就是笨,樂一琴倒好,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可劉粹剛不知道啊,一個堂堂的航空兵少將指揮官,在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那是一言九鼎,那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何況是還是個小小的少尉,一個丫頭片子,反了天了挽起袖子,就要和劉心蘭理論
樂一琴急得臉兒都白了,好歹把劉粹剛拉到一邊兒,趴在他耳邊嘀咕幾句,劉粹剛大驚失色,擦擦腦門兒上的冷汗,心有餘悸的說道:“好險,幸虧沒去理論,要是把這丫頭氣哭了,跑到師長那告一狀,咱倆在這,還不知道呆多長時間呢?”
從此,樂一琴和劉粹剛,變得無比的乖巧,劉心蘭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聽話極了,而且,嘴巴特甜,把劉心蘭誇得跟一朵花似的,還有意無意的說她和師長是天生的一對兒,把劉心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