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只有一個。派遣軍餘部,儘快撤回本土,那個想呆在這個隨時都可能喪命,近百萬獨立師部隊虎視眈眈,前面是大海、背後是刀槍、屁大的地方,誰他媽就是個瘋子。
伊藤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已經違抗軍令。兩次擅自後撤,等待自己的,恐怕是最嚴厲的處罰,坐牢掉腦袋都是平常事兒,既然知道了結果,伊藤反而無所畏懼,趁著自己還沒有被剝奪軍權,失去人身自由的時候。保留一些派遣軍的血脈,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至於固守新加坡,不放棄帝國在東南亞的橋頭堡和港口城市。伊藤連想都沒有想,唐秋離的近百萬部隊,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自己手下的十幾萬士兵,再看看新加坡的地形條件,無險可守,沒有戰略迴旋的空間,既然選擇了棄守仰光,伊藤也沒打算在新加坡為大日本帝國玉碎。
伊藤不知道的是,為了他這個兩次違抗大本營命令。擅自放棄重要目標的派遣軍總司令官,本土的決策層,已經吵翻了天,接連開了幾次御前會議,也沒有得出個結果,幾個政治派系。觀點相左,各不相讓,都有自己的道理,讓裕仁天皇也大傷腦筋。
最難決斷的,是伊藤有功還是有過的問題,海軍方面,喊打喊殺,殺了伊藤,以正帝**隊的軍紀,陸軍方面,一系認為,伊藤雖然有過,違抗大本營命令,可他罪不至死,畢竟將十幾萬帝國士兵,帶出絕境,為帝國儲存了軍力,都是老油條,不可能看不出,死守仰光,就是個全軍覆沒的結局。
所以,這一系主張,將伊藤撤職,但不查辦,轉為預備役,也就是冷藏起來,永不重用的意思,力挺伊藤的派系不幹,他們的理由是,伊藤就算沒有功勞,但也絕沒有過錯,歷數與支那魔鬼唐秋離對陣的帝國名將,那個不是折戟沉沙,把部隊折騰光了為止。
遠的不說,就是原帝國支那南方派遣軍總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最後的結果如何,還不是全軍覆沒,自己落個自殺身亡的下場,伊藤大將做的夠用可以的了,兩次使帝國東南亞派遣軍免於全軍覆沒的局面,在支那魔鬼唐秋離的重兵攻擊之下,還能保留十幾萬的兵力,據守新加坡,何過之有?
裕仁天皇的腦袋,被大臣和將領們,吵得生疼,幾個派系烏眼雞似的吵個不休,又讓他心情十分的不爽,左右為難,按照伊藤的所作所為,殺頭的罪過都夠了,可從實際效果上來看,伊藤的兩次違抗軍令,並沒有使東南亞派遣軍輸得精光,手裡還有十幾萬士兵,還佔據新加坡。
能在支那魔鬼唐秋離近百萬大軍的攻擊之下,從一座孤城半身而退,伊藤的才幹相當可以,他也不容易,這樣的將軍,如果嚴厲處罰,勢必會形成一種惡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每戰必拼盡全部兵力,長此以往,帝國並不豐厚的人力資源,就會經受不起這樣的長期消耗。
這也是裕仁最擔心的一點,何況,在東南亞及太平洋地區,帝國的對手和敵人,並不只有唐秋離一個,美國人也是其中之一,裕仁權衡利弊得失之後,已經有了主意,就目前的態勢而言,帝國現階段不宜與那個支那魔鬼為敵,最好尋求一種暫時的互不侵犯的穩妥辦法。
就在這一刻,東南亞一帶的美國人,已經納入裕仁天皇的視線,不過,還需要看一看盟友德國人的步子,如果在歐洲戰場,德國人能牽制住美國人的大部分精力,裕仁就會毫不猶疑的動手,如果說,唐秋離是一塊啃不動的硬骨頭,美國人就是一掐就碎的軟柿子,沒有放在裕仁天皇的眼裡。
不過,眼下迫切需要解決的,是唐秋離的具體態度如何,他的部隊,沒有乘勢趕盡殺絕伊藤的部隊,在裕仁看來,是一個陰謀,同時,也是一個訊號,一種暗示,儘管這種推測,還是模稜兩可,甚至讓裕仁感到不可思議,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
裕仁是個典型的政客,他有著自己的獨特的,不同於軍人的政治嗅覺,他不相信那個支那魔鬼唐秋離,會對大日本帝國抱有好感,而不對退守新加坡的帝國皇軍部隊,痛下殺手,就像不相信狼不吃肉一樣,所以,他要試探一下唐秋離的態度,如果能摸出他的底牌,將會決定大日本帝國下一步的戰略主攻方向。
今天,還是例行研究如何處理伊藤的御前會議,老樣子,會議一開始,馬上就進入吵架階段,各派把前幾天嚼爛的話,當寶似的又翻出來,用以攻擊對手,裕仁聽了十幾分鍾,滿心的厭惡,都是素餐尸位、目光短淺的傢伙,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圍繞著伊藤事件的背後,隱藏著更大的戰略機遇?
裕仁陰森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全場,乾巴巴的說道:“好了,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