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怨氣的電報發過去,就得到了幾個字,山崎一下子就傻眼了“頂住!”這倆字兒滑不留手的,可包含的意思太多了,頂住了,當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可要是頂不住,讓獨立師艦隊從自己的防區前跑了,後果的嚴重性,山崎知道,不是自己掉腦袋那麼簡單。
至於如何頂住,怎麼才不能讓支那艦隊透過。那就是現場指揮官山崎中佐的事情了,總參謀長閣下需要考慮的大問題太多,具體指揮作戰,就是山崎的本分了。
山崎的一股火。窩在心裡發不出去,跟總參謀長閣下叫板,山崎自己都覺得活膩歪了,冒著兇猛的炮火,山崎到了最近的前沿炮兵陣地,那情形,讓山崎都目不忍睹。威力巨大的艦炮炮彈,把這處的岸炮陣地,掀翻了個,那遍佈的彈坑,七扭八歪的岸炮,缺手斷腳的屍體,一片狼藉。
山崎想找個活著計程車兵,詢問一下具體情況。派出去的參謀,沒跑出幾十米遠,一發大口徑炮彈呼嘯著落下。這個參謀當時就化為漫天的血雨和碎肉,山崎趕緊撤回指揮部,再呆下去,指揮官本人,就有可能成了遍地屍體之中的一員。
秋泉對目前的打擊力度,並不滿意,他覺得進度太慢,對日軍炮兵陣地轟擊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有徹底清除該處的日軍炮兵,才表面上看。這裡的日軍炮兵,已經被摧毀了,可秋泉不敢命令艦隊前進,萬一日軍有備用的炮兵陣地,艦隊進入其炮火射程之內,就會遭到猛烈的打擊。
可時間不等人。唐秋泉的眉心,擰成一個大疙瘩,沿著馬六甲海峽右岸,不只是這一處日軍的炮兵陣地,對艦隊構成威脅的,至少有五處,這才是第一處,照這樣下去,還是寸步難行,離天亮還不到五個小時,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艦隊第一副司令官阿莫西耶夫少將,走到秋泉跟前低語幾句,秋泉的眉頭舒展開來,命令道:“第一、第二快艇大隊,立即對剛才的炮擊區域,縱深十五公里範圍內,進行無差別炮火覆蓋,第一艦載機飛行團,起飛兩個大隊,擔任空中觀察機,同時,摧毀零星的日軍炮兵。”
阿莫西耶夫的辦法,實際上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竟然無法判斷,日軍是否存在預備炮兵陣地,就乾脆來個無差別炮火覆蓋,有魚沒魚打一網,而幹這樣的活計,裝備海戰型“雷霆”火箭炮的快艇大隊,是最適合的,幾艘快艇齊射,沒有射擊死角。
回到指揮部的山崎,知道自己的第一線岸炮兵陣地是徹底完了,讓獨立師的艦炮,打得片瓦無存,他抓起電話,命令二線炮兵陣地,立即進入戰鬥狀態,等獨立師的軍艦靠近,立即開始炮擊。
然後,他舉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海面,儘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但他可以斷定,獨立師的軍艦,一定會繼續前進,否則,一個艦隊,犯不著跟一百多門岸炮較勁,他暗自慶幸,幸虧設定了兩處炮兵陣地,要不,就剛才那陣炮擊,第一炮群就全都變成廢鐵了。
望遠鏡頭裡,隱約出現了許多移動的小黑點兒,山崎努力瞪大眼睛,還是看不清楚,就在這時,海面上,忽然閃起陣陣火光,火光映照下,一艘艘形狀奇特的炮艇,露出神秘的身影,隨即,串串流星般的亮點兒,拖著長長的尾焰,排著整齊的隊形,鋪天蓋地飛過來,山崎詫異的看著這些火流星掠過眼前的天空,滿腦子不理解。
“轟轟轟!”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分不清個數,一陣氣浪襲來,把山崎衝個大跟頭,塵土從瞭望孔席捲進來,深入海邊岩石下面幾米的指揮部,宛如狂風暴雨之中的一葉小舟,劇烈的顛簸起來,灰頭土臉的山崎爬起來,就是在愚蠢的人,也能判斷出,這是敵方進行炮火覆蓋。
可山崎怎麼也不明白,自己也算是老炮兵了,這是什麼炮,還真沒見過,那炮艇更恐怖,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拿起電話,大聲喊道:“預備岸炮兵陣地,立即對航道進行炮擊!”他發現,自己白喊了,電話那端,沒有一點兒聲音。
山崎秫然警覺“難道二線炮兵陣地,也遭到了這種奇怪火炮毀滅性的炮擊?”他命令道:“立即用電臺聯絡預備炮兵陣地。”
電臺也沒有一點兒迴音,仗打到這個份上兒,山崎也琢磨出點兒味道來,自己的炮兵一開炮,就會暴露目標,不但打不著獨立師的軍艦,反而被人家的艦炮逐個敲掉,這吃虧的事情,再也不能幹了,這樣打下去,別說頂住了,不到天亮,五處炮兵陣地,都會被逐一搞掉。
還有那神出鬼沒的怪炮艇,連不開炮的二線炮兵陣地,都逃不過去炮火覆蓋,山崎所有的預備炮兵陣地,都設在距離前沿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