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幾百輛後面拖曳著火炮的汽車開過來,從車上,跳下來數千名獨立師計程車兵,在坦克的前面,有條不紊的構築陣地,隨即,一門門迫擊炮、中小口徑的火炮,昂起猙獰的炮口,對準右岸的英印軍陣地。
獨立師部隊戰士,這樣大張旗鼓的忙活,自然引起了對岸英印軍士兵的注意,雖然不知道中國士兵要幹什麼,可那一輛輛坦克,一門門火炮,卻是真真切切的赫然擺在眼前,訊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枯守絕地,愁腸滿懷的代理司令官,亞當斯中將那裡。
亞當斯中將大驚失色,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跑到了前沿陣地,倒不是他行動多麼迅速,胡康河谷右岸的陣地,寬不過三五公里,想要拓展,對不起,受自然條件所限,就那麼寬個地方,再往後,就是懸崖峭壁,一面牆似的,將胡康河谷夾在中間。
至於長度,更不是亞當斯中將所能做的了主的,人家獨立師的包圍部隊說了算,前有西多無法逾越的障礙,後有獨立師的部隊堵著,長不過六七公里,左右不過二十餘平方公里的地界兒,六七萬人擠在一起,人的密度可想而知,就連拉屎撒尿都得倒班兒來。
一發炮彈落下來,不炸飛幾十號人,那就不叫炮彈,所以,亞當斯中將,聽到手下報告。獨立師部隊,在胡康河谷對岸,擺下坦克和大炮,腿肚子就開始哆嗦。心頭一陣慘然,完了,這是要炮火覆蓋我的陣地呀!唐秋離終於開始下死手了!
到了前沿陣地,拿著望遠鏡一看,可不是嗎,四百多輛坦克、七八百門中小口徑的火炮,整齊的排列在對岸。雖然坦克炮和中小口徑火炮的殺傷力,不如重炮那麼厲害,可用在自己身上,卻正合適,量多嗎,劈頭蓋腦的炮彈砸過來,士兵們的屍體都沒有囫圇個的。
要是昨天炮擊左岸陣地的獨立師重炮兵,再加入進來。那自己和幾萬士兵,連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不用獨立師的步兵攻擊。光是炮彈,就能幹掉自己這幾萬號人,亞當斯泥雕木塑一般,半晌無語,自己的末日,來臨的如此突然,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一陣悲傷。
亞當斯對身邊,同樣面如土色的高階參謀和衛兵們說道:“諸位。我們駐印軍的最後時刻,就要到來了,中國人的炮彈,很快就會落下來,趁著還有點兒時間,吩咐下去。各自寫好遺書吧!”
衛兵們紛紛跑開去,亞當斯卻沒有走,而是席地而坐,掏出鋼筆寫起來,他也想好了,就這麼大個地方,往哪跑、往哪躲?炮彈可沒長眼睛,認不得那個是將軍那個是士兵,在獨立師炮兵全方位炮火覆蓋之下,自己這位中將代理司令官的命,並不比一名普通計程車兵,金貴多少,炮彈落下,照樣粉身碎骨。
就在這時,對岸豎起幾個高音喇叭,隨即,一陣純屬無比的英語喊話聲音,傳過來,“對岸的英印軍軍官和士兵們,你們聽清楚了,現在,你們已經身處絕境,抵抗是毫無意義的,我們獨立師西多戰役總指揮唐秋生副師長,不願意看到過多的殺戮,希望你們轉告亞歷山大司令官,放下武器投降,還能有一條活路。”…;
“如果負隅頑抗,拒不投降,等待你們的,只有鋪天蓋地的炮火,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炮兵,已經做好了炮擊的準備,我們唐秋生副師長,還讓你們轉告亞歷山大幾句話,騰衝一別,兩年有餘,昔日盟友,不料,今日卻刀兵相向,造化弄人,唐某在西多,略備薄酒,以待亞歷山大司令官和諸位將軍前來投降,只給你們三十分鐘的考慮時間,快些答覆!”
嫻熟無比的英語,是純正的倫敦腔,如果不是對岸森列的坦克和火炮,亞當斯都會以為,遇到了英國同胞,他放下紙筆,眼中閃爍著捉摸不定的火焰,心裡犯嘀咕,“原來,司令官與獨立師的指揮官,是老熟人,事情或許有用挽回的餘地,自己的告警電報發出去之後,就不要再指望有援兵來救援了。”
“原來以為,指揮部隊包圍自己的,是獨立師的師長唐秋離,怎麼又出來個副師長唐秋生,那唐秋離在那裡?不會真的在東印度吧?被炮彈炸死或者是選擇投降,只能是這兩條路,也罷,去找亞歷山大司令官商量一下,如果他贊同投降,自己也沒必要堅持,活著總比死了好!”
亞當斯揉揉麻木的雙腿,步履沉重的往亞歷山大那走去,一路上,士兵們都默默的看著這位,能決定自己生死的代理司令官閣下,眼裡是求生的渴望,“毫無鬥志,貪生怕死,這樣的部隊、這樣計程車兵,用什麼去和中國人拼命,”亞當斯心裡哀嘆到。
亞歷山大沉默的坐在擔架上,他在等待著亞當斯的到來,對岸喊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