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連環雷一塊爆炸,硝煙和火光夾雜著日軍士兵的屍體,飛上半空,日軍乘坐的卡車,被威力巨大的地雷,整個掀翻到深溝裡,車上的日軍士兵,除了死的不能再死外,剩下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傷員。
從高坪到泗渡,短短的幾十公里道路,鈴木師團,就損失了十餘輛坦克,三十多臺卡車,一千餘名士兵傷亡,沒有辦法,鈴木只好命令工兵聯隊,立即排雷,中國士兵埋雷都整出花樣來了,日軍工兵跟狗一樣,一寸一寸的往前摸,地面上,密密麻麻插著代表危險的小紅旗,看得日軍士兵頭皮發麻。
夜間排雷,雷區又是如此的密集,鈴木師團一點點兒往前拱,眼看著天色大亮,後面的主力部隊已經跟上來了,總算把這段雷區清理乾淨,鈴木實在是怕了寺內壽一,不敢做任何停留,立即命令部隊加速前進。
做了不過十幾公里,“轟、轟、轟,”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連環巨響,硝煙頓起,亂石橫飛,沒有被當場炸死的日軍士兵,倒是被這些呼嘯亂飛的石頭,給砸得頭破血流、骨斷筋折,在後隊的鈴木中將,痛苦的閉上眼睛,“又來了,該死的支那人,還有完沒完了?”
鈴木發火也好,想殺人也罷,中央軍工兵埋的地雷,可不管他大日本帝國皇軍師團長的心情如何,該爆炸還是爆炸,不排雷就寸步難行,鈴木苦惱得幾乎要瘋掉。
折騰到中午,總算沒有地雷了,日軍的行軍速度,這才提起來,剛有了一點兒感覺,前面開路的聯隊長又傳來壞訊息:“報告師團長,我聯隊進至板橋,遇到阻礙,板河大橋,被支那軍隊拆毀,部隊被迫停止推進。”
鈴木三郎痛苦的要自殺,眼看著這就到下午了,該死的大橋,還要重新搭建,又得幾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從遵義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六個小時,做了不到一百公里,距離桐梓還有兩百多公里的路程呢。
倒黴透頂,還有,寺內壽一司令官在後面追命鬼似的緊催,鈴木師團工兵聯隊,緊張的修復板河大橋的時候,寺內壽一驅車趕了過來,站在濁流滾滾的板河岸邊,呆呆的看了一會兒,臨走時,給鈴木丟下一句話,“今天黃昏十九點之前,我要看到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軍旗,插到桐梓城頭。”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急的七竅生煙的鈴木,拿著軍刀,架在工兵聯隊長的脖子上說:“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兩個小時之後,我的先頭聯隊和戰車分隊,要透過板河大橋,”俗話說,狗急跳牆,被逼急了的工兵聯隊長,還真的在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之後,修好了板河大橋,至於掉到河裡,被濁浪衝走計程車兵有多少,聯隊長閣下,已經無心考慮。
鈴木師團先頭聯隊,步兵、騎兵、坦克,立即衝過板河大橋,發瘋似的朝著婁山關方向急進,八月十日黃昏十八點左右,抵達婁山關,日軍沒有歇氣兒,立即對婁山關中央軍防線,發動攻擊。
以一個聯隊的兵力,對據守婁山關的四十多萬中央軍發動攻擊,也只有鈴木能做得出來,他也是沒有辦法,被寺內壽一給逼的,老傢伙在板河邊、臨走時丟下的那句話,不是說著玩兒的,倘若鈴木師團不在今晚十九點鐘前,發動對桐梓的攻擊,鈴木三郎知道,自己會死的很難看,至少上軍事法庭,吃牢飯是躲不過去的。
鈴木師團先頭聯隊,三千五百多日軍士兵,在聯隊長野村的指揮下,拿出在貴陽打顧祝同的勁頭兒,簡單的炮火準備之後,在幾十輛坦克的掩護下,在黃昏後,朦朧的淡夜下,對婁山關發起了兇猛的進攻。
接到前沿陣地報告的薛嶽,嚇了一跳,日本人這是瘋了,他們不是從來不在夜間發動進攻嗎?聽著坦克車陣陣轟鳴聲,薛嶽感到壓力驟增,小鬼子拼命了,沒想到,第一波次的進攻,就這樣猛烈,還是出乎意料的夜間進攻。
薛嶽一言不發,戴上鋼盔,在十幾個衛士的保護下,到了前沿指揮部,用高倍望遠鏡將戰場觀察一邊,氣得樂了,日本人又是大炮又是坦克的,搞得挺熱鬧,實際上,戰鬥只在婁山關左翼不到十公里的範圍內進行。
兵力最多不到兩個聯隊,小鬼子欺人太甚,以幾千人,就敢在夜間,對我四十幾萬部隊,發動進攻,而且是在沒有重炮和後續兵力的掩護、支援下,這是日本人自己來送死,不把這些小鬼子收了,也對不起他們這份心思。
“命令,婁山關左翼炮群,以二分之一的炮火,覆蓋進攻的日軍步兵和坦克,第五集團軍一二四師,準備反突擊,記住,一個小鬼子都別放跑,我要一鍋端,”薛嶽大聲命令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