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我命令,第二團、師部特務營,立即接防四十九師陣地。”
命令傳達下去,師部特務營率先行動,急火火的衝向四十九師的陣地,晚了,已經搶先一步佔領陣地的日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士兵們成片到這日軍的子彈下,左翼忽然傳來激烈的槍聲,劉照玉慘然的閉上眼睛,五十三師絕無倖免的可能,就要成為歷史。
特務營營長渾身是血的衝進來,朝著劉照玉大聲喊道:“師長,這是為什麼?四十九師的那些混蛋,為什麼把咱們賣給日本人?”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飽含憤怒、痛苦、不解、絕望的問題。
此時,如果劉照玉下令撤出陣地,五十三師雖然不能全身而退,最起碼也不能面臨絕境,可他沒有選擇這麼做,只是抓起桌上的衝鋒槍,拿起鋼盔戴在頭上,師部所有的軍官們,從師長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決絕,這是一種無聲的命令。
小山在步話機裡興奮異常的向片山報告:“報告旅團長,我以順利佔領鶴壁支那軍隊左翼陣地,正向右翼攻擊前進,請閣下下達命令,旅團主力,攻擊支那守軍右翼正面陣地”片山再次無語,他不得不佩服小山正男,以兩個大隊的兵力,不到四個小時,連續攻佔由四個中央軍師防守的兩座城市,這傢伙,交了狗屎運
小山旁邊的兩個日軍大隊長沒有說話,心裡嘀咕,是你攻佔的嗎?中**隊不逃跑,你現在還不是被堵在陣地前面,等待旅團主力到來,人哪,要是走運,摔個跟頭都能撿到狗頭金,這小子祖墳冒青煙了?
正在與從左翼打過來的日軍鏖戰的五十三師,正面陣地前忽然大地顫抖,配屬給片山混成旅團的山崎戰車聯隊一百多輛坦克,吼叫著衝上來,後面是黑壓壓的一片日軍步兵,片山旅團的主力部隊,趕到了。
一百多輛坦克的攻擊力是驚人的,根本沒有反坦克兵器的五十三師,又沒有重炮兵炮火支援,正面陣地,瞬間被衝開幾道口子,殺紅眼的中國士兵,抱著成捆的手榴彈,悍不畏死的衝向日軍坦克,雖然炸掉了十幾輛,卻根本改變不了戰局。
陣地上,五十三師計程車兵,和衝進陣地的日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低沉的吼叫聲,兵器撞擊聲,刺刀入體沉悶的“撲哧”聲,瀕死者的慘叫聲,響徹在黎明前更加黑暗的夜空。
不時有身負重傷的中國士兵,拉響身上的手榴彈,和周圍幾個小鬼子同歸於盡,憑著一股悍勇,憑著中華男兒的一腔血氣,片山旅團投入全部兵力,愣是沒有拿下五十三師的陣地,雙方士兵混戰在一起,五十三師即打不退日軍,片山旅團也不能全部消滅中**隊。
後續兩個師團的日軍部隊,也趕到了,戰爭的天平,傾向日本人,潮水般湧來的日軍士兵,瞬間淹沒了五十三師陣地。
劉照玉的指揮部,捱了幾發迫擊炮彈,幾個參謀當場陣亡,他的左臂,也中了彈片,但他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看著打光了子彈的衝鋒槍,眼睛裡,滿是留戀,警衛連長渾身是血地帶著幾個士兵跑進來,要保護師長突圍,劉照玉淡然的搖搖頭,拒絕了部下的建議,指揮部前面,已經看得見大群的日軍士兵。
警衛連長一咬牙,帶著士兵衝出去,很快就消失在紛飛的彈雨中,三十幾個日軍士兵衝進來,看到活捉了一箇中國將軍,立即興奮得高聲大叫起來,意思是舉手投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劉照玉。
劉照玉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看都不看周邊惡狼一般的日軍士兵,仰頭從被炮彈炸開一個窟窿的屋頂,眺望以是曙光微現的故土天空,寒風吹拂他蒼白的面孔,目光出奇的平靜,微微搖搖頭,長嘆一聲,忽然高聲喊道:“有心殺賊,無力迴天”驟然拔出佩槍,毅然自盡。
劉照玉的一聲大喊,把日軍士兵嚇得一哆嗦,槍聲一響,本能的臥倒在地,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才爬起來,發現,他們視為俘虜的中國將軍,已經自殺身亡,頭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壓著的中華民國地圖,一把手槍,靜靜的躺在桌上。
日軍士兵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幫侵略者此時的心情,不過,沒有一個日軍士兵,敢上前打擾將軍的遺體,屋子裡尚未飄散的凜然浩氣,震懾了他們野獸一般邪惡、殘忍的內心。
天色放亮,戰場的槍聲已經平息,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屍體,中國士兵和日軍士兵的的屍體,交陳雜錯,五十三師自師長劉照玉以下,一萬兩千餘官兵,全體陣亡,無一生還,無一臨陣逃脫,無一被俘,他們履行了自己作為軍人的責任,熱血染紅了身下這片國土。
片山浩野以勝利者的姿態,在一群參謀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