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定當和友鄰部隊六十一師、六十七師一道,死守新鄉防線,縱然血染疆場,戰至最後一人,亦在所不惜。”
唐秋離鬆了一口氣,新鄉有第八軍團三個師防守,支援三到五天不成問題,尤其是這個師長曹光圖,從來往電文裡,感受到了一種真正軍人的鐵血意味,新鄉有此人,可保暫時無虞,他馬上命令在江蘇徐州一帶佈防的張自忠部隊,星夜西進,趕往鄭州增援。
他馬上回去一份電報:“曹師長,請善自珍重,日軍兇悍,自身安危實為重要,指揮部不可距離前沿陣地過近,新鄉防線有賴與你,另有一事提醒,以我與日軍多年作戰的經驗,日軍多以兇猛炮擊為進攻前之手段,意在消耗我有生力量,後以大量步兵做不間斷之兇猛突擊,你部宜依託有利工事固守,敵我兵力懸殊,不可冒然發起反突擊。”
“但可以黑夜為掩護,組織小股部隊進行偷襲和騷擾,意在疲憊日軍,具體戰法,請曹師長自行定奪,請將我之意見,轉達另外兩位師長知曉,我以緊急調集援兵,星夜馳援鄭州方向,另,湯軍團長是否有訊息,可有後續援兵到達?”唐秋離之所以追發這一封電報,是害怕曹光圖不瞭解日軍的底細,吃了日軍炮兵的虧,人都拼光了,拿什麼守陣地?
無論是人在太行山區的唐秋離,還是身在新鄉的曹光圖,他們都沒有想到,一三零師左右翼部隊,六十一師和六十七師,接到的是和鶴壁防線的四十九師,王光普部一樣的命令,相機撤退,儲存實力為第一要務,曹光圖還以為,自己和左右翼的兄弟部隊拉起手來,把新鄉變成一道日本鬼子難以逾越的鐵門。
唐秋離手裡還有一支部隊,那就是部署在開封一線的黃河河南防線守備兵團蘇景峰部,這兩萬九千餘人,是他用來阻擊日軍東進山東的部隊,他不敢動,日軍一旦攻破鄭州,西、東、南三個方向,都是可能選擇的目標,另外,他還有深深的擔憂,以不到三萬人,迎擊日軍九萬餘人,兵力相差太懸殊,蘇景峰的部隊貿然上去,凶多吉少。
十二月十三日上午十點多鐘,在前沿指揮部裡的曹光圖,已經清晰的看見,漫山遍野的日軍蜂擁而至,他立即命令部隊,進入戰鬥準備,日軍第一波攻擊浪頭,狠狠撞在一三零師的前沿陣地上。
一三零師,處在新鄉防線的正中位置,直接承受了日軍的狂猛攻擊,沉默的中原大地,歷時槍炮齊鳴,早有準備的一三零師,給日軍迎頭一擊,就像兇猛的海浪撞擊到屹立的岩石上,血肉橫飛。
日軍潮水般退了下去,前沿陣地上,留下日軍士兵的屍體,還有十餘輛冒著黑煙的日軍坦克,一直是進攻河南的日軍先鋒部隊的片山旅團,以二十八輛坦克為主要突擊力量,配屬兩個聯隊發動的第一次進攻,被一三零師乾脆的擊退了。
不過,僅僅是抵抗了日軍第一次進攻,一三零師就傷亡了八百餘人,以此為代價,幹掉了日軍兩千餘人,外加十七輛坦克,一三零師作為第八軍團拳頭部隊的王者風範盡顯,曹光圖的部隊,多了一個山炮營,日軍的傷亡,也多是這個山炮營造成的。
看著退下去的日軍,曹光圖鬆了一口氣,剛才漫山遍野衝上來的日軍士兵,看得他頭皮發麻,對於能否扛得住日軍的兇猛攻擊,說實話,他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尤其是日軍還配屬大批坦克,現在,他心裡有底兒了,只要自己堅持下去,總指揮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股日軍。
對於這位神交已久,卻素未謀面的戰區最高軍事長官唐秋離,曹光圖一直欽佩不已,華北打得遍地煙火,人在新鄉的曹光圖,關注著每一場戰事,以他多年老行伍的經驗看來,每一戰都可圈可點,讚歎不已,慶幸北方戰區,有了這麼一位智帥。
尤其是今天,總指揮和他親自來往電文,他拿起最後接到的電報,有一種被知遇的感受,這也是他心理上最大的安慰,至於自己的直接上司軍團長湯恩伯,曹光圖從心裡鄙夷他的為人和才能,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後續部隊沒有上來,估計那位軍團長正在指揮部裡六神無主的轉圈兒呢?
手裡有十幾萬部隊,不知道怎麼排程好了,不過,這是第八軍團內部的醜事,極重集體榮譽的曹光圖,長長嘆了一口氣,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彙報給總指揮唐秋離,湯恩伯沒了臉皮,也就是第八軍團集體丟人,作為他的直接部下,自己也跟著面上無光。
果然如總指揮所言,日軍退卻後,以兇猛的炮火,覆蓋了一三零師的前沿陣地,早有準備的中央軍士兵,躲進防炮洞,儘管日軍炮火把陣地炸得泥土翻轉,硝煙瀰漫,卻對他們根本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