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夜召開作戰會議,參加會議的飛行員們,都興致不高,這算什麼作戰任務啊?
開著飛機去打一幫土匪,說出去,丟臉啊,要是炸北平、天津,這還差不多,樂一琴可不這麼想,獨立師各部隊的戰鬥力和火力,他是清楚的,並暗自和他知道的中央軍部隊做過比較,拿出獨立師任何一個步兵旅,可以與中央軍的一個師對陣而佔上風,火力還要超過中央軍部隊。
大炮都炸不動的山頭,肯定是塊兒硬骨頭,否則,師長也不會出動航空隊,他很嚴厲的告訴這些飛行員,別不拿這次任務當回事兒,弄不好,咱們要吃虧,作戰會議最後確定,明天出動四架轟炸機,四架戰鬥機,由樂一琴親自帶隊,戰鬥機負責掩護和消滅地面的防空火力。
一個轟炸機駕駛員問道:“指揮官,咱們轟炸機帶什麼型號的炸彈啊?依我看,帶威力最大的,要不,轟炸效果不明顯,不是丟了咱們航空隊的臉了嗎?”一句話提醒了樂一琴,韓復榘的航空隊被收編後,在飛到定邊之前,參加過德州戰役,那時候,他們無意中使用的炸彈,把小鬼子燒得慘不忍睹。
後來,經過軍工廠的改進,成了厲害的殺器,在商丘阻擊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有這好東西不用?樂一琴神秘的說道:“都聽好了,轟炸機裝載四分之一的重磅炸彈,四分之三裝載佛光,這回,咱們來個火燒抱犢崮,看那些土匪往那個洞子裡鑽?”
飛行員們一聽,對呀,“佛光”可厲害,見縫就鑽,藏到地下也跑不了,歡天喜地的去準備,濟南機場,燈火通明,地勤人員,連夜準備明天的炸彈,機械師們忙著保養參戰的飛機,一派忙碌和臨戰前的緊張氣氛。
抱犢崮上,還在全寨狂歡的劉磨頭和手下的土匪,還不知道死神就要從天而降,他已經忘記了白天怕得要死的事兒,高高坐在虎皮椅子上,滿面紅光,能進這個山洞的,都是大小頭目,幾百人八個寬敞的山洞,弄得烏煙瘴氣,那些被搶來的女人們,強作笑顏裡外伺候著,胸脯和屁股,不時遭到土匪們鹹豬手的襲擊。
女人的驚叫,惹得土匪們陣陣狂笑,劉磨頭大概受了水滸傳的影響,在山洞口掛一塊大橫匾,上面是“聚義廳”三個大字,字寫得倒是很有神韻,據劉磨頭跟手下的弟兄們吹噓,是專門請了一位前清的秀才上山,好酒好菜好招待,臨走,給了一百塊現大洋,為的就是體現抱犢崮的一個“義”字。
對這話,大小頭目們,沒一個相信的,請個秀才上山這不假,隔天,下山的弟兄回來說,那老秀才被亂槍打死在山下,屍體被野獸啃掉半拉,不但一百塊大洋不見了,就連老秀才的瑪瑙嘴兒的大煙袋,也滅了蹤影。
經過今天這一仗,王軍師的地位,顯然不一般了,和劉磨頭一起坐在臺上,這在抱犢崮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那是大當家的禁地,平素兄弟們回話兒,都不敢踏上半步,有沒長眼睛的,當場被大當家的給斃了。
王軍師還是哪種淡淡的微笑,顯得高深莫測,大小頭目的恭維話,不斷的飄進他的耳朵,什麼當代諸葛孔明,軍師就是水泊梁山的吳用啊等等,劉磨頭也對王軍師高看一眼,就衝著他臨危不亂,也很值得他劉磨頭佩服,和王軍師對飲幾大碗酒,劉磨頭滿面紅光,大聲喊道:“弟兄們,今天吃飽喝足,女人敞開了玩兒,明兒個把那些當兵的,都收拾在山下,咱們全寨放假三天,個個有賞錢”
這話,又引起土匪們一片喝彩聲,在這些狂吃亂喝,有今兒個沒明兒個的土匪中,只有王軍師保持清醒的頭腦,可以說是滴酒未沾,連劉磨頭敬的幾碗酒,也是略微沾了下嘴唇,他看不起這些土匪,是從骨子裡的一種蔑視。
大和民族的精英,和劣等的支那人在一起喝酒,本身就是一種侮辱,何況還是劣等民族中的土匪,王軍師強忍著要嘔吐的心情,他知道,獨立師攻擊抱犢崮,絕不會受到一點挫折,就此罷手,他們是下決心要拔了這顆釘子。
也許,唐秋離已經意識到,這些土匪武裝,被皇軍利用了,威脅到他的安全,否則,不會動用這麼多的兵力,這就更驗證了華北派遣軍情報本部本部長秋田君的遠見,在唐秋離黃河防線的後方,儘量製造麻煩,培植和收買地方勢力,配合皇軍正面進攻。
明天會怎麼樣,王軍師不知道,反正不會好過,獨立師的部隊,今天吃了虧,一定會改變策略,這樣也好,牽制了獨立師的兵力,也是從側面減輕華北皇軍的壓力,王軍師交過幾個心腹,趴在他們耳邊嘀咕幾句,這幾個心腹分頭出去了。
清晨,山間的霧氣被山風吹散,抱犢崮又露出本來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