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了,沒有命令步兵衝鋒,只是讓炮兵不斷的轟擊。
等到天明,旅團長近山龍一也趕到,指揮部隊衝進峽谷,眼前的景象,讓這個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傢伙,禁不住打個冷戰,兩千多士兵的屍體,整齊的擺放在地面上,軍裝全都被扒光,一排排屍體鋪就的道路,慘白刺眼,就像是他平時檢閱部隊一樣,只不過,他曾經檢閱過計程車兵,已經是一具具冰冷亦或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死了這麼多士兵,近山並不感到恐懼,讓他恐懼的是,支那人一舉讓兩千多皇軍士兵玉碎,還有時間在這擺弄屍體做造型,對一個旅團的皇軍,根本沒有放在眼裡,這是示威,恐懼和被侮辱的複雜心理,支配著近山,他下達命令,全體進攻
在指揮部暗堡裡,觀察日軍動靜的常風搖搖頭,小鬼子也太狂妄了吧,一個旅團的人馬,都擠進這寬不過兩公里的峽谷內,那不是找捱打嗎,他抓起電話命令到:“獨立第三旅,黃崖洞警備旅,立即開火,給日軍以做大的殺傷,注意,不得離開工事”
鋪天蓋地的炮彈和手雷,兜頭罩下來,根本沒有死角,唐秋離在設計黃崖洞防禦體系之初,就考慮到火力交叉配備的問題,峽谷兩側的山崖,幾乎被掏空,都作為闇火力點和屯兵洞使用,爆炸的火光閃閃,巨響在峽谷內不斷的迴盪。
爆炸的彈片密度如此之大,日軍士兵的身體,被撕裂成碎塊兒,撞在岩石上的彈片,嘯叫著迴旋,更加大了殺傷力,大隊的日軍士兵,在這種一邊倒的打擊之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看見雨點般的炮彈和手雷,從天空落下,想還擊,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近山龍一知道中了埋伏,命令撤退,日軍士兵瘋狂的往峽谷口撤去,不知道有多少挺輕重機槍加入了射擊的行列,交叉火網密集得連個耗子也鑽不過去,日軍士兵的屍體,一層層堆在峽谷口,後面的日軍士兵,還在拼命的踏著同伴的屍體往外衝。
能逃出去的日軍士兵,不過兩千餘人而已,七千多人留在峽谷內,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近山旅團被徹底打殘了,旅團長近山龍一少將,很不幸被幾枚炮彈同時擊中,世間再也看不到這位,曾經過橫掃朝鮮半島的日本將軍的身影,哪怕是證明他存在的屍體也見不到,只有金絲纏繞手柄的指揮刀,暗淡無光的躺在一堆碎肉之中。
隱蔽在安全之處,打得暢快淋漓的戰士們,從各自的掩體裡衝上殺出來,攆著已經魂飛魄散的近山旅團殘兵敗將的身影追殺下去,戰士們的身影剛剛衝出峽谷口,前面又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這是常風放在外面的一個加強團,在截擊潰逃的日軍。
遭到接連打擊的日軍第九混成旅團,能逃回去給他們的司令官岡村寧次閣下報信的,不過三四百人而已,槍聲遠去,不知道從哪裡呼啦一下衝出來近萬人,只有極少數穿著軍裝,一陣忙活,日軍士兵遺留下來的所有東西,包括身上已經遍佈彈痕的軍裝,都被收拾乾淨,連近萬具屍體,也被拋到遠處的一個山澗底下。
除了累累彈坑,遍地的鮮血,和空氣中濃重的硝煙和血腥味,再也看不到曾經激戰的情形,如果仔細觀察,忙碌的人群裡,有一個年級五十左右歲的半大老頭兒,還掛著少將肩章,來回的指揮著,不斷的大喊:“仔細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就是獨立師大管家,號稱“把家虎”的獨立師後勤部部長,兼黃河流域戰區聯合勤務司令部司令官的張全少將。
這些打掃戰場的人,都是他的部下,張全把精打細算、會過日子的優點發揮到了極致,這邊槍炮聲一響,他馬上命令後勤系統全體集合,準備打掃戰場,小鬼子把鋼鐵送達家門口來了,不拿白不拿,這得給後勤增加多少原料啊,他的命令是,一塊炮彈皮都不要放過,一個空子彈殼也別落下。
如果不是常風堅決制止,他會命令後勤部門的人,把炸松的土都過一遍篩子,裡頭芝麻綠豆大的鋼鐵也收回來,看到常風不斷髮出撤進基地的訊號,張全心裡嘀咕,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每天光出不進,黃崖洞基地早晚坐吃山空,這幫小子打仗圖個痛快,炮彈不要錢似的猛砸。
一切都恢復平靜,山風吹散了硝煙,午後的陽光下,陽坡上隱約透出春天的氣息,看著張全心滿意足的回到基地,吼叫著指揮部下,把打掃回來的戰利品分門別類的整理好,常風對這位從東北起家,就跟著師長獨立師元老,充滿了敬佩,平心而論,他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也許,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詮釋軍人這個職業。
常風指揮部隊,以幾乎零傷亡的戰績,在半天一夜之內,幾乎全殲日軍一個精銳野戰旅團,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