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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算,反正抱犢崮八千多弟兄,沒有一個識字的,都他**是睜眼瞎,劉磨頭自己更是扁擔放到地上,也不認得是個“一”字,連寫封綁票文書都找不著人,既然他姓王的,說自己懂得打仗,何不去問問他,死馬權當活馬醫。

劉磨頭把事情一說,王先生非常感興趣,詳細詢問了所有的細節,直接告訴他,這事可幹,要是中央軍走大路,咱們沒辦法,再讓跺莊的眼線,繼續打探訊息,正好顧大山想走近路回平邑,四處找不到嚮導,被王先生抓住機會,劉磨頭也被王先生鼓起了膽氣,一雙狼眼,緊盯著一營的動向。

那兩個自告奮勇做嚮導的農民,就是劉磨頭在跺莊埋下的眼線,得到訊息,王先生立即排兵佈陣,起初,劉磨頭不大看得起這個姓王的,覺得他膽子太小,八千多人打一千多人,還是在山區,半道兒上截住,一頓機槍手榴彈,還解決不了他們?

看著看著,劉磨頭看出點兒門道,覺得王先生比他安排的巧妙、周到,心裡也就信了三分,等到了峽谷那,王先生前竄後跳的忙著指揮埋炸藥、分配兵力,劉磨頭大為歎服,乾脆把指揮權交給王先生,結果真如他所料,那兩個眼線,真的把中央軍帶進了伏擊圈,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劉磨頭下到峽谷裡,看到白花花的現大洋,黃燦燦的金條,在陽光下,晃花了他的眼,孫百萬的家底兒,終於落到自己的手裡,還不傷和氣,不損威名,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得意處,咧著大嘴縱聲狂笑起來,王先生的地位,在他的心裡,立即攀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不再是師爺,而是升格為軍師。

王先生看著得意忘形的劉磨頭,提醒他,立即打掃戰場,帶著東西儘快離開這裡,返回抱犢崮,記住,一定要毀掉所有的痕跡,不能留下一點線索,中央軍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不能讓中央軍抓到把柄。

王先生這些話,是對那些大小土匪頭目說的,這些傢伙,黑眼珠子只顧盯著白花花的銀子,根本沒理會王先生這一套,劉磨頭火了,把這些嘍囉們大罵一通,告訴他們,以後,王先生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還直誇王先生心細,想的周到。

土匪們帶著染血的大洋、金條、金銀首飾、珠寶玉器,心滿意足的返回老巢抱犢崮,峽谷內沉寂下來,寒風掠過,松濤陣陣,吹不散濃重的血腥味兒,一千二百多名戰士,永遠長眠在這塊土地上,再也不能睜開他們年輕的雙眼,看一看魯西南的天空和大地。

一營在龜蒙頂附近峽谷,被土匪包圍的情況,很快報告給在徐州的韓鐵,韓鐵大吃一驚,立即,命令已經在平邑集結的三個團的兵力,火速前去增援,隨即,又接到來自平邑縣城的報告,和一營失去聯絡,電臺會叫沒有回應,韓鐵心中,被一層不祥的陰雲所籠罩。

激戰中,和部隊失去聯絡,意味著什麼,韓鐵不敢往下想,他又發出第二封電報,催促增援部隊,不惜任何代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龜蒙頂區域,劉磨頭匪幫撤離戰場的時候,增援的部隊,距離峽谷,還有足足一天多的路程。

增援部隊,在非戰鬥減員幾百人的情況下,一晝夜強行軍,終於在第二天上午,趕到發生戰鬥地點,離得很近了,沒有聽到一點槍聲,帶隊的第四旅旅長心裡一沉,沒有槍聲,那就意味著,一營全軍覆沒了?他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峽谷映入眼底,到處是激戰過後的痕跡,谷內的凍土和石塊被翻起,遍地的彈殼,可以想象得到戰鬥的激烈程度,讓戰士們難以接受的是,一千多名戰友的遺體,鋪滿了被戰火摧殘的土地,暗紅色的鮮血,已經凝固成片片血斑,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沒有一件武器是完好無損的,四門九二式步兵炮,已經被炸燬,到處是散落的武器零件,戰友們臨犧牲前,把武器都毀掉了,不讓這些武器落到土匪手裡,讓戰士們極為憤怒和痛心的是,戰友們的遺體上,遍佈刺刀的痕跡,這些土匪,連屍體都不放過,也是他們被一營打怕了,每個人的身體上,都扎幾刀,生怕忽然蹦起一個當兵和他們同歸於盡。

向陽的山坡上,蒼松翠柏下,一座座新起的墳塋,整齊的排列期間,呼嘯的山風掠過樹梢,嗚咽如泣,吹不散戰士們心中的仇恨,一千二百多名戰友,就長眠在這裡,一塊高大的墓碑,聳立在墳前,上面寫著“國民**軍華北獨立師,黃河河南守備兵團第四旅三團一營死難戰友之墓獨立師全體敬立,”白茬墓碑,黑色大字,凝重而壓抑。

近萬支槍口,指向蔚藍的天空,槍口噴出憤怒的火焰,陣陣槍聲,驚飛了林鳥,驚散了山風,在群山松林間迴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