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歷史也就變得模糊不清、面目全非了,所謂的“五百年無信史,史家為尊者諱”,不親臨現場,多為主觀臆斷。
這次,張學良和楊虎城成為了蔣委員長的靶子,他除了斥責張楊兩人剿共不力之外,還歷數了張楊二人和紅軍私下裡結盟,互相勾搭,欺騙中央,意圖不軌。
並且當面逼問張學良和楊虎城,是不是有心把自己捆去,送給朱毛,當做見面禮啊?
這樣的言辭,用在楊虎城身上,不顯得為過,畢竟十七路軍是陝西的地方勢力,楊虎城也是身單力薄,和蔣委員長更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楊虎城也只能幹聽著,儘管眼睛裡都在冒火,也是無可奈何。
張學良就不一樣了,他是蔣委員長換貼金蘭、八拜之交的把兄弟,中華民國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陝西剿匪副總司令,東北軍系統的當家人,當初少帥東北易幟,才有了蔣委員長中原大戰的勝局,且是為了國府的大局,而身負不抵抗將軍的罵名。
儘管東北軍流落到陝北一隅,屬於沒有根基,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作霖在世的時候,積攢下的家底,儘管大部分都留給了日本人,東北軍的裝備,除了中央軍,在各地方實力派之中,是最好的,還有二十多萬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並且正因為流落到異鄉,更具有向心力的凝聚力。
當著這麼多高階將領,尤其是中央軍將領們的面兒,蔣委員長這一番尖酸刻薄、夾槍帶棒的話,張學良如何能受得了,臉色青紫,劍眉倒豎,雙眼噴火,胸膛急劇起伏。
顯然是到了爆發的邊緣,幾次欲站起身,和蔣委員長來個當場辯論,老成持重的楊虎城,儘管自己肚子裡的火兒,都快爆炸了,還是強忍著,幾次扯動張學良的衣袖,阻攔他魯莽的行為。
會議室裡的空氣,顯得頗為緊張而凝重,靜可落針,只有張學良粗重的呼吸聲,和蔣委員長尖利的高聲,唐秋離密切的關注著會議室的所有動向。
他也擔心張學良忍受不住,一時意氣用事,和蔣委員長當場頂撞起來,如果兩個人互不相讓,頂起牛來,按照張學良的公子脾氣,當場就會和蔣委員長鬧翻,結局就會很不妙。
蔣委員長豈是個好相與的人,和他對著幹的人,不是成了手下敗將,就是已經化為一縷青煙,蒙佛祖的召喚,往西天極樂世界去了,當然,**是個異數,至今還讓蔣委員長絞盡腦汁,殫精竭慮,頭痛不已,束手無策。
一旦僵局沒有挽回的餘地,蔣委員長惱羞成怒,痛下殺手,張學良和楊虎城二人,能否安然離開洛陽,回到西安,都是未知數,三十萬精銳中央軍,把張學良的東北軍和楊虎城的十七路軍一勺燴了,都是有可能的。
這種情況,是唐秋離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沒有張學良和楊虎城後來驚世駭俗的大動作,中國歷史上,會少了濃重而精彩的一筆,國共合作抗戰的局面,也不會出現。
蔣委員長一定會和**紅軍見出勝負和分出生死,高興的只有日本人,這個野心極大,貪慾特強的民族,巴不得中國的內戰打得越激烈、死人越多越好。
到時候,毫不費力的就佔領了祖孫三代,垂涎已久的中國,兩廣事變中,日本人派遣軍事顧問、無償提供武器、彈藥和資金給桂系,就是例證。
假若蔣委員長真能一役而滅了**紅軍,除去了他心腹重患,等回過頭來想對付日本人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會恐怖的發現,中國大地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會飄蕩著太陽旗,響徹著“君之代”的狼嚎般的歌聲。
**紅軍豈能束手就範,必會拼死抵抗,朱毛也是一代不世出的偉人,長途跋涉兩萬五千裡,紅旗不倒,軍心不散,其能力和凝聚力,可見一斑。
而中央軍在和**紅軍的生死大戰中,傷筋動骨,元氣大傷,精疲力竭,雖有殺敵之心,卻無拿槍之力,眼看著強敵屠戮,大概,只有做亡國奴的份兒了?
唐秋離緊張的思索著,一旦出現他不想看到的局面,自己該如何出面,挽回局勢,轉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那樣,西安事變根本不會發生,就不會被記錄在歷史之中,心中大定。
也虧得有老成持重的楊虎城,在張學良的身邊,總算沒有出現他們兩個人當場頂牛的情況,儘管張楊兩人的臉色,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那般的恐怖。
批完張學良和楊虎城,蔣委員長心頭怒火,似乎完全發洩出去,語氣轉為溫和,嚴肅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看了看眾將領。
“各位,今天給你們介紹一個人,”眾將領面面相覷,什麼重要的人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