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梁家仁說的都是實情,無可辯駁,西北的自然條件,在當時,不是一個“慘“字就能說得盡的,盛世才和二馬臉色青紫,變幻不定,被人家捅到軟肋上,一口氣憋在心裡,著實的難受。
梁家仁的話,博得一陣熱烈的掌聲,臺上的汪精衛微微頷首,表示滿意,得到老大的首肯,梁家仁更加意氣風發,接著說道:“單是偏僻的地理位置,極為不便利的交通,就不足以承擔陪都的重任,國府作為當前抗戰的決策機構,遠離戰線,能否及時掌握戰局的發展趨勢,統帥部下達的命令,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達到前線將領們的手中,再者,以蔣委員長為首的統帥部,避居偏僻的大西北,遠離主戰場,給國人的印象如何,是否有逃避戰火,畏敵如虎的嫌疑,盛督辦的提議,是否置蔣委員長於落得罵名的地步,居心何在?”
這話就夠刁夠毒,也有些過分了,把自由討論,上升到個人野心和陰謀詭計的大事上來,顯然,梁家仁是想一棍子把西北盛世才和二馬,打得徹底熄火,不給他們反駁和爭辯的機會,也絕了他們爭奪陪都位置的念想,言辭如刀,可以殺人。
盛世才和二馬,臉紅脖子粗,這個姓梁的簡直是在放他**的臭屁,自己好心好意要為國府分擔重任,到落得個往蔣委員長臉上抹黑,挖坑讓領袖往裡跳的企圖,還落得個小人加野心家的大帽子,這樣的委屈,老大慣了的盛世才和二馬,如何能接受得了,尤其是二馬,擼起袖子,就要動刀子招呼兀自口若懸河,吐沫星子亂飛的梁家仁。
已經起身離座了,感覺兩道寒光,射得渾身不自在,忙尋過去,看到唐秋離陰冷的眼神,不悅的盯著自己,猛地一哆嗦,縮著脖子蔫了吧唧的坐下,二馬是被唐秋離打怕的人,惹不起,這個魔王的手段,他們早就領教過,只要唐秋離不高興,五馬的家裡,連點燈的油,喝奶茶的茶磚,炒菜的鹽都沒有,要是再狠點兒,五馬只能喝西北風了。
眾位正準備看熱鬧中央委員,見到從馬匪起家,土匪之中的霸主馬鴻逵和馬步芳,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沒言語了,都感到奇怪,伸長脖子找緣由,這是唐秋離和二馬之間的秘密,其他人如何知曉,盛世才見同盟軍二馬草雞了,暗罵兩個傻蛋,背地裡氣勢萬里可吞虎,拍著胸脯子保證,上陣卻是兩個熊包加軟蛋。
梁家仁愈發激情四射,“反觀我鄂省之武漢,襟長江而居於中原腹地,素為九省通衢,水路交通便利,土地富饒而物產豐富,民智早開,人口繁茂,領辛亥**風氣之先,武昌首義,宣告中華民國成立,政治影響自不多言,屆時,國府遷都於此,蔣委員長可雄顧四方,發號施令,軍令和政令務必順暢通達,而無遲澀之憂,且我鄂省百萬民眾,無不翹首期盼定都於此,擔當起抗日中樞之責,也不負武漢三鎮首開民國先河之盛譽”
至此,一篇洋洋幾千言的武漢可做陪都論,到此結束,餘音繞樑,全場寂靜,梁家仁氣定神閒,滿臉得意,顧盼四方,顯然是為自己的一篇宏論而得意非凡,的確是舌戰高手,玩嘴皮子的大家,其實,這些話,是給唐秋離準備的,豈料,盛世才和西北二馬搶先出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頓排炮,只好讓他三人全部消受了,倒是替唐秋離擋了一場唇槍舌劍。
臺上的汪精衛,頻頻頷首,滿意的幾乎要跳起來,率先熱鬧鼓掌,全場響起暴雨般的掌聲,只有蔣委員長和楊永泰,不易覺察的皺了幾下眉頭,顯然是對這位汪兆銘麾下的大將,這番言論,起了警惕之心,都是政客,玩政治的選手,誰也差不到哪去,無非是時勢和運氣加手段有高下之分,才決定今天的位子,只要說話,就能摸住些頭緒。
梁家仁的話說完了,那些自認為做不出這篇錦繡文章的中央委員們,豈肯甘心拱手相送這樣的肥差,立時出言反駁,說什麼的都有,無非猴子獻寶似的誇耀自己地盤兒的優勢,貶低別人家裡的缺點,一番互相指責和貶低,情緒有些激動,火氣大起來,場面有些混亂。
唐秋離默不作聲的觀察各人的反應,李宗仁和白崇禧倒是沉得住氣,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不過是偶爾交頭接耳一番,唐秋離知道這兩位新桂系領軍人物的心思,李白二人,與蔣委員長的積怨頗深,可以說是他的終生政敵,幾次逼宮,李白二人都是主將,說出想法,也會被蔣某人斷然否定,與其說出無益,倒不如做個壁上觀。
四川王劉湘,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打主意,可吃過蔣委員長的暗虧,心有餘悸,不敢太出頭,南天王陳濟棠,也是時而皺眉,時而嘆氣,兩廣事變,新桂系的李宗仁和白崇禧,毫髮未損,自己卻落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