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珠子和是**兒?”
“報告旅長,是中央軍,都穿著中央軍的衣服,”哨兵看著眼冒兇光的馬朝宗,戰戰兢兢的回答到。
中央軍?馬朝宗怎麼琢磨也不會啊,自己連中央軍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過,那兒結的樑子?再說了,幾千中央軍長翅膀,飛到這荒涼的鹽鹼灘的?
沒有時間容他細琢磨,空中傳來陣陣怪嘯聲,一群迫擊炮彈,黑老鴰似的,打他頭頂掠過,尖利的嘯音,刺激的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很幸運,迫擊炮彈掠過幾千馬家軍的頭頂,在遠處爆炸,當時騰起一股股煙柱,建築物在猛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馬朝宗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動真格的了,幸虧炮打的不準,他滾鞍下馬,大聲喊道:“快隱蔽”他識貨,知道這玩意厲害。
那些馬家軍騎兵,那見過這陣仗,只聽過槍子兒的動靜,這轟隆隆的是什麼東西?旅長咋嚇成這德行?
這也怪當時的西北,各軍閥部隊的裝備水平太差,一個師有幾門迫擊炮就相當不錯了,輕機槍就是重火力,寧東保安旅更慘,全旅連一門迫擊炮都沒有,難怪這些土匪兵,不認得迫擊炮彈。
馬朝宗想錯了,不是獨立師的炮打得不準,唐秋離是想用密集的炮火,無差別炮擊,從北往南,地毯式轟炸,把安定堡內每一寸土地,都用炮火覆蓋,這叫甕中捉鱉。
北門的炮兵觀察員,不斷的報告彈著點,紛飛的炮彈,漸漸向集中在堡中間的馬家軍騎兵隊伍壓過來,看著沖天而起的煙柱,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間間倒塌的房屋,這些習慣於用馬刀砍人的土匪兵,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妙。
慌忙撥馬,四處逃竄,以躲避這駭人的鋼鐵風暴,這東西不是手裡的傢伙能抗得了的,這仗打得憋屈,對方人影沒見到一個,就把房子弄倒一大片。
炮擊了有兩個多小時,一萬多發炮彈,落進了方圓不過兩公里的安定堡內,堡內煙塵瀰漫,爆炸引起了大火,烈焰騰騰,黑煙滾滾。
炮兵把安定堡反覆犁了好幾次,每平方米都幾乎捱上一發炮彈,堡內的地表建築物,被全部摧毀,變成一堆堆瓦礫、廢墟。
有不少馬家軍的土匪兵,爬上堡牆,兇悍弄倒往外射擊,一切都是徒勞的垂死掙扎,他們的子彈,根本夠不著獨立師的陣地,反倒是被迫擊炮彈轟成碎塊兒,隨著堡牆是碎磚亂石飛上半空,堡牆內外殘肢斷腿亂飛。
炮擊的壯觀場面,徹底石化了紅軍戰士,他們那裡見到過這樣的戰鬥方式,既不衝鋒,也不攻城,就拿炮彈狠命的轟炸,就好像炮彈,是隨便從地上撿起的一塊兒石頭,不要錢。
國民黨對中央蘇區的第五次圍剿,也沒見過這種炮擊的方式,他們在哪也不喊也不叫,呆呆的看著一發發炮彈,尖嘯著飛進堡內,卡車內一箱箱炮彈被搬空。
他們忽然感覺很心疼,都是敗家子,要是紅軍有這麼多炮和炮彈,老蔣的百萬大軍算什麼玩意,一頓炮彈就轟沒有了,還用得著跑兩萬五千裡,到這貧瘠偏遠的地方落腳。
炮擊停止,迫擊炮的炮筒子都打紅了,堡內的硝煙,被風漸漸吹散,戰場沉寂下來,一陣難耐的平靜,堡內更是毫無聲息,透著詭詐和不正常。
唐秋離絕對不相信,四千多馬匪軍,都被炮彈炸死了,連個傷員都沒留下?
他命令封鎖南北堡門的部隊,防止馬朝宗狗急跳牆,帶著殘餘的兵力,拼死突圍,決不可大意。
北堡門搖搖欲墜,已經破爛不堪的大門,被猛然衝開,四百多名騎兵,一陣風似的衝了出來。
馬上的土匪兵,嫻熟的控制著戰馬,邊飛奔邊射擊,嘴裡狂熱的喊叫,一股兇悍之氣勢逼人,狂浪般朝著北門的阻擊陣地衝過來,大有一舉突破陣地,絕塵而去的意思。
馬朝宗陰險的選擇了從北堡門突圍,他認為那裡不是主要的方向,心狠手黑的中央軍,肯定疏於防範,他要逃命,還沒有活夠,把這個訊息告訴他的叔叔,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報這血海深仇。
炮擊開始的時候,馬朝宗把一部分部隊,逼上堡牆,然後,帶著四百多親信,隱蔽在堡內一個大地窖內,連戰馬都牽了進來。
頭頂轟隆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把這些傢伙折騰夠嗆,就像坐在風雨飄搖的小船裡,無助的任憑風吹浪打,真擔心頭頂的地面被打塌了,自己被活埋在這兒。
炮擊停止,四周沒有動靜,馬朝宗認為時機已到,帶著殘餘的部下,開始突圍。
可惜的是,馬朝宗的如意算盤又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