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軍戰友的鮮血,平時龜縮在寧夏境內倒也罷了,現在竟然跑到自己的防區來打劫,找機會收拾你們還費事,現在送到嘴邊上來了,不打我就不是徐海東。
二來,陝北**根據地,一直是偏遠落後地區,很少有人來投資,經濟相當困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肯花錢在這貧瘠之地,要是被馬鴻逵的匪軍給消滅了,那可是陝北根據地巨大的損失。
從哪一方面來說,火速救援都是義不容辭,徐海東馬上集合騎兵團,立即起程,連夜趕往唐秋離在信中所說的地點,作為資深軍人,當然明白救兵如救火的道理。
一路急行軍,終於在唐秋離獨立師的戰士們,和聯合考察隊,金湯鎮的鄉民,即將陷入滅頂之災的關鍵時刻,神兵天降,一舉解圍。
天色大亮,唐秋離猛然看到,在土圍子一處牆角哪裡,獨立師特戰支隊戰士們的遺體,還帶著滿身的硝煙和血跡,擺滿了一地,他的心猛然劇痛起來,終於明白,兩個分隊長面對他的時候,那種表情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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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有仇必報
第三百二十三章有仇必報
遍地戰死的戰士們的遺體,身上連一塊白布都沒有遮蓋,一排排的躺在漫漫黃沙上,初生的朝陽,映照著一張張已無生機,年輕的臉,身上,還帶著血戰的痕跡。
唐秋離臉色鐵青,低沉著嗓音,對兩個特戰分隊長說:“報告傷亡人數”他知道,部隊出現了傷亡,但他敢不相信有這麼大的傷亡,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實的情景。
“報告師長,特戰支隊第六、第九分隊,共有戰士三百二十六人,戰死二百一十七人,負傷八十一人,”也就是說,在在這個土圍子裡,兩支特戰分隊,僅生還一百零九人,還大部分負傷。
兩個分隊長報告完,止不住眼淚流了下來,這些躺在黃沙上的戰友,都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兄弟手足,從東北一路打到華北,多少險惡的環境都闖過來,他們的心,已經疼的被撕裂。
唐秋離驚呆了,這是獨立師最精銳的部隊,傾注了他和秋泉哥多少心血,這些戰士,都是從全軍各個部隊,百裡挑一選拔出來的,每個人有著消滅日本鬼子的輝煌紀錄,他們本身,就是獨立師的一部戰鬥經歷。
而現在,那些靜靜躺在黃沙上的戰士,卻被這些馬匪奪去了生命,如果不是打這種陣地堅守戰,再多一倍的馬匪,也佔不著便宜,他們的身後,就是手無寸鐵的一百多名科學家。
他們是為了完成自己交給的任務,用年輕而勇敢的生命,履行了一個戰士的責任,唐秋離渾身的血液,沸騰的燃燒起來。
山虎也過來報告,特別衛隊的戰士,犧牲兩名,金湯鎮的鄉民,戰死六人。
獨立師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尤其是精銳的特戰支隊,幾乎很少出現傷亡。
就在這時,徐海東將軍走了過來,他也瞭解了聯合勘探隊傷亡情況,想過來安慰唐秋離一下,在徐將軍看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種場面他見的多了。
中央紅軍在突破蔣委員長的湘江防線時,八萬多紅軍,為了掩護龐大的中央機關渡江,與數量和裝備都優於自己數倍的中央軍,血戰數日,血染湘江,江面上浮屍累累,經此血戰,八萬多中央紅軍,銳減為三萬多人。
秋先生畢竟只是個商人,恐怕他難以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或者是考慮到環境險惡,而萌生退意,陝甘根據地還不容易才來的投資者,就此離去,是莫大的損失,這徐海東將軍的想法。
“秋先生……”徐將軍只喊了一聲,他驚訝的發現,這個文靜而年輕的秋先生,身上出現了巨大的變化,那是一股濃濃的殺氣,沖天而起,連他這個久經戰陣,見到過無數生離死別場面的老將,心裡都不由自主的冒出寒氣。
沒等他再開口,“徐將軍,借一步說話,”唐秋離對著徐海東說道,徐海東注意到,他的眼睛裡,射出懾人的寒光。
兩個人走到一個角落,徐海東聽到了他幾乎不敢相信的話,“徐將軍,對著真人不說假話,實不相瞞,我真正的身份是國民**軍二十九軍軍長、陸軍新編華北獨立師師長,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唐秋離”
徐海東的手,本能的伸向腰間,這是一種天敵間本能的反應,觸控到冰冷的手槍柄,他又徐徐放下手,用凌厲的眼神,打量著唐秋離。
事情出乎意料,顯得很荒謬,和國民黨生死廝殺了十年,多少戰友、多少好同志,倒在國民黨軍隊的槍口下,自己的幾十位親人,就慘遭殺害,這種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