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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部分

寂靜,這是個最敏感的話題,涉及到地盤之爭,都抱著隔岸觀火、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心情,看向這位橫裡殺出來的程咬金,唐秋離認得此人,叫程餘萬,是反對自己小集團裡一員主要的干將,在軍事委員會里負責戰略規劃,頗有些鬼才,段經權交代的名單裡,位列第五名的就是他。

只不過,他和閻錫山是什麼關係,敢做仗馬之鳴,替閻錫山爭利益,唐秋離腦子裡飛快的轉幾圈兒,已然明白程餘萬的用意,拿閻錫山說事兒,逼自己表態,若是拒絕,則自己吞併同僚地盤兒,在大敵當前的形勢下,不顧大局,為謀求私利不擇手段的帽子,就戴實了,在國民的心目中,形象會黯然失色,也落得個千夫所指的下場,任憑打多少勝仗,也無法挽回損失,輿論會說你是為了爭地盤、搞割據,才賣力打仗的,抗日打鬼子,變成了一己之私。

若是答應,就把閻錫山這顆釘子,重新楔進原本鐵板一塊的北方格局,打破自己一統北方的局面,以閻錫山的性格,斷不會甘心受自己擺佈,國府再許以好處,還怕閻錫山不成為牽制自己的馬前卒、急先鋒?端的是好心計,蔣委員長更是滿心歡喜,恨不得抱住程餘萬親幾口,心裡已經暗暗為程餘萬度身定做了新職位,高升是必須的。

以唐秋離兩世為人的閱歷和經驗,豈能上當,他故作驚訝地反問到:“程將軍,本人並沒有收到閻長官任何返晉主政的要求,你是如何得知百川先生心意的?至於你所說的有人阻撓,更是無稽之談,黃河流域戰區指揮部已經有過決議,閻錫山先生可以隨時返回山西主政,省府主席的位置,就是留給他的,唐某人不過是暫時代管,”

“不過,軍事方面,先前有過軍令不一,令出多門,各自為戰的慘痛教訓,才有日酋岡村寧次興兵進犯山西,晉軍損失慘重的事件發生,因此,所有黃河流域戰區的軍事力量,統歸戰區指揮部管轄,利於形成統一的指揮體系,這也符合蔣委員長提出的,地不分南北人不論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的倡議,集中全國的人力,物力、財力,與日寇血戰到底的方針。”

唐秋離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沒人不讓閻錫山回到山西,主持政務,軍事方面就不能插手了,程餘萬咽口唾沫,當時就啞火了,無言以對,只好頹然坐下,在場的都是宦海里打滾兒,刀尖兒上爬過來的人,還不知道其中的三味。

沒有軍事實力做後盾,閻錫山根本坐不住寶座,一頂省府主席的空帽子,屁事兒不當,弄不好,還會做替罪羊,手裡有槍,說話硬棒,這道理誰都懂,唐秋離絕不會讓閻錫山有一兵一卒,就是個空架子在那擺著,偏偏這位唐副委員長的話裡,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本來嗎,黃河流域戰區,就是有權指揮轄區內的所有武裝力量,這是軍事委員會授予的權力,閻錫山要是再招兵買馬,那就是擁兵自重,破壞抗戰大局,往淺了說,是爭地盤兒,為了一己私利,往深了說,那就是違抗南京軍事委員會的軍令,削弱抗日的武裝力量,屬於資敵行為,殺頭的罪過兒。

始終觀察態勢的楊永泰,神色黯然,幾年的時間,唐秋離已經歷練得極為老道,很難對付,成長為根深葉茂的參天大樹,蔣委員長更是滿嘴的苦澀,今天的軍事會議,唐秋離唱了主角,處處爭得先機,恐怕那些反對他的人,也由此偃旗息鼓,不敢再擄虎鬚,生怕引火燒身,危及自己的前途。

這會再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誰知道還會出什麼變故,蔣委員長和楊永泰交換一下眼神兒,剛要宣佈散會,唐秋離轉頭說道:“委員長,秋離還有重要的事情說,”蔣委員長腦袋“轟”的一聲,心裡亂糟糟的,急得腦門兒直冒虛汗,真是怕啥來啥,要是問起日本人特使的事情,該如何回答?

唐秋離很想一吐為快,把南京政府內部,那些亂糟糟的事情,都大白於天下,從踏進軍事委員會大會議室開始,他的內心,就禁不住陣陣悲哀和無奈,這些掌握國民政府命運的人,全然不顧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一門心思地在為搞掉自己絞盡腦汁、挖空心思,典型的窩裡鬥能手。

他們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華北獨立師幾十萬將士,浴血奮戰,阻擋日本人南下的腳步,這些素餐尸位的國府大員們,早就跑到大西南那座山城去避難了,還能在這六朝古都,金粉之地,享受太平日子,真是可悲又可惡。

他很想當面質問蔣委員長,日本特使田中弘一是怎麼回事兒?南京機場上演的那一幕鬧劇,又是為了什麼?中統局所作所為,你蔣委員長知道不知道?國府內部高官大員,和日本特使頻繁來往,密謀許久,掀起的陣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