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來。
“轟”的一聲巨響,就像一根火柴,丟進汽油桶裡,埋在屋子備處的地雷猛地爆炸,房倒屋塌,巨大的爆炸力,把屋頂掀開,泥土飛揚,灰塵四起,碎木亂磚頭橫空亂飛,還夾雜著日軍的碎肢。
爆炸過後,硝煙瀰漫,聞訊趕過來的日軍軍官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爆炸現場,得知最高司令官閣下也在屋子裡,頓時大驚失色,這樣猛烈的爆炸,司令官閣下恐怕性命難保,除非天照大神給他護體,否則,恐怕連一塊兒完整的屍體都不好找。
廢墟里,忽然傳來斷續的呻吟聲,“快,還有人活著!”一幫日軍士兵衝上去,手扒鎬刨,挖土豆似的從泥土裡拽出一個人,滿臉灰塵,已經看不清模樣,如果不是肩上的大將軍銜,誰也認不出,這就是統領華北百萬大軍的司令官,香月清司閣下。
被喚醒的司令官閣下,茫然的看著圍在周圍的軍官們,眼神渙散,日軍將領們心裡一沉,壞了,閣下不會是被炸成白痴了吧?趕緊叫過來軍醫,一陣忙活,香月清司總算清醒過來,心有餘悸的呻吟一聲。
該著他不死,爆炸發生時,他身邊那些死忠的衛士,立即撲到他身上,用身體做了肉盾牌,衛士們的身體,被彈片插得像刺蝟,司令官閣下除了被撲到時,腦袋和地面重重接觸,衝擊波震得耳朵像千萬面銅鑼在敲,一根汗毛都沒傷著,可謂走了狗屎運。
受了鼓舞的日軍士兵,接著在廢墟里刨,又刨出來幾個高階軍官,不過,他們可沒有司令官閣下的幸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再就是滿臉的麻子,身上的泥料將軍服,成了乞丐裝,至於其他的軍官,連這點兒運氣都沒有,化為碎肉,和塵土攪合在一起。
這一招拖刀計,幾乎滅了華北派遣軍中路軍指揮部,這樣的大手筆,是師部調查處處長沈俊和特戰支隊狙擊手大隊大隊長付剛的傑作,一個是搞特工的老手,一個是特戰精英,臨撤退時,總覺得什麼事情沒有辦,眼神一對,主意不謀而合,過來收到了奇效。
清醒過來的香月清司,還沒有忘記外面那塊兒牌子,命令士兵摘下來運回北平,這一次,日軍士兵有經驗了,那些塵歸塵、土歸土的將軍們就是例證,格外的小心,用繩子拴住,然後退得老遠,滿肚子不和實宜的司令官閣下,剛要怒罵這些膽小鬼。
一聲巨響,滿天木屑飛舞,牌子後面也有埋伏,看著變成一堆碎木的牌子,日軍軍官和士兵們,面面相覷,都感覺後腦勺冒涼風,支那人的手段,真是卑鄙更毒辣,香月清司連暴怒的心思都沒有,唐秋離一點撐面子的東西都沒給他留下。
撤到太行山邊緣區的唐秋離,並沒有為能夠全身而退,感到心裡輕鬆多少,六天的血戰,以不到九萬人的兵力,頂住了日軍四十萬人的瘋狂進攻,困難可想而知。
雖然採取了各種靈活的戰術,配合以強大的炮兵火力,可這畢竟是硬碰硬的陣地防禦戰,六天下來,部隊傷亡接近一萬餘人,尤其是充當防禦主力的獨立第一、第二、第三旅,傷亡都超過三分之一,這是獨立師起家自勺老底子部隊,如果不是形式所迫,唐秋離是不會拿這樣的部隊,和優勢日軍拼消耗的,傷筋動骨,會讓部隊傷元氣的。
這個被迫拼消耗的形勢,就是河北、山西交界處的交通要道娘子關,按照原來計劃,獨立師留在華北的六個旅,採取靈活的阻擊方式,以最小的代價,儘量遲滯日軍的攻擊勢頭,而且只阻擊三天時間,而後,退入太行山區,以一部分兵力吸引日軍,主力突然出現在一路日軍的背後,打他個措手不及。
但是,唐秋離得知,在娘子關一帶,閻錫山只派了兩個乙等師,總兵力不到兩萬三千人,而且沒有重炮等重武器,他很清楚,自己的部隊退進太行山區後,只能吸引一部分日軍尾追,根據日軍的進攻態勢判斷,大部分日軍將攻擊井陘關和娘子關,因為這是從河北到太原最近的通道。
雖然有把日軍放進太行山和山西,分薄其兵力之後,尋機殲滅其一路或者幾路,把日軍打回華北平原的計劃,可那是在太原有足夠時間,準備撤離市民和機器裝置的前提條件下,而現在,閻錫山根本沒有放棄太原的打算。
以晉軍兩師弱旅,能頂得住幾十萬日軍的一次衝鋒嗎?答案很明顯,會被潮水般的日軍淹沒,此前,他給閻錫山的方案是,晉軍主力部隊,分頭死守大同和娘子關兩個方向,獨立師把日軍放進太行山區後,依託根據地,採取機動靈活的作戰方式,把日軍拖在山區。
而後,獨立師大部,會合晉軍,圍殲進攻山西的一路日軍,這樣,太原可很快收復,日軍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