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司並不知道獨立師的幾萬部隊,已經到達了娘子關,還是按照原來的攻擊計劃,大規模炮擊娘子關兩側的高地。
這是日軍部隊的老套路,進攻之前,先以猛烈的炮火,給守軍以重大殺傷,然後用優勢兵力狂猛衝擊守軍陣地,一撥接一撥,不給守軍喘息之機,攻擊受阻,再炮擊,這樣折騰幾回,守軍陣地上,基本沒有幾個能喘氣兒計程車兵了,抗戰時期,往往**一個團的守備兵力,折騰幾回,兵員所剩無幾,剩下的計程車兵,如何能頂得住日軍的衝擊,日軍的猛烈炮火,讓**部隊大吃苦頭。
炮擊時間比原計劃延長一個小時,強度也增加不少,還動用了十幾門重炮,把娘子關兩側高地,炸得碎石騰空,硝煙瀰漫,連關樓上也捱了幾百發炮彈,有一千多年曆史的娘子關城樓,就是毀在這次日軍的炮火之中。
香月清司自有他的戰術用意,這麼猛烈的炮火,二流的晉軍部隊,不被炸死一半,也嚇跑一半,下面的問題就簡單了,步兵衝上去,居高臨下攻擊關內,娘子關唾手可得,他不想把部隊消耗在這裡,幅員遼闊的山西,需要更多的部隊去佔領。
他仔細觀察過,作為娘子關屏障的兩側山頭上,沒有像樣的防禦工事,尤其是右側山頭,簡直看不出修築工事的痕跡,這樣的支那部隊,不堪一擊,用攻擊中央軍的火力,攻擊這樣的部隊,算是給足支那人的面子了。
炮擊過後,左右兩側山頭,各展開兩個聯隊的兵力,日軍±兵漫山羊群般湧上山坡,爬到一多半兒的時候,山上沒有任何還擊的槍聲,原本小心翼翼的日軍士兵也放下心來,挺直腰,也不採取戰術動作,漫不經心的旅遊般輕鬆。
看到士兵快要攻上山頭,支那守軍沒有一點兒阻擊的跡象,香月清司的臉色祥和起來,右手愜意的撫摸著翹起的小鬍子,深為自己的戰術成功,而小小得意一把。
快要爬到山頂的日軍士兵,驚奇的看著面前一溜的土坡,有了這道土坡,陡峭的山勢,不在是障礙,前面的日軍士兵停下來,仰頭往上看,後面的有跟過來,因為沒有射來的子彈,都放鬆了警惕,很快,土坡前聚集了許多日軍。
不知道那個很有幽默感的傢伙說了一句:
“要西,支那人大大的好,知道皇軍爬山大大的辛苦,提前把道路修好了,歡迎大日本皇軍到來,”這傢伙的話,引起日軍士兵的一陣狂笑,紛紛鼓掌叫好。
忽然覺得不對勁兒,從斜坡土道上,滾下來“嗤嗤”冒煙兒的手雷,打著滾兒、翻著跟頭,蹦蹦跳跳,無數小西瓜蛋兒似的,眨眼就落進日軍士兵的人堆兒裡。
“哈尼?支那人有埋伏,手炮的幹活!臥倒!”有機靈的日軍士兵,發現了危險,連忙喊叫,呼啦一下,日軍臥倒一大片,看得出,受過嚴格訓練,可採取的戰術動作不咋地,腦袋瓜子都訓成漿糊了,這一臥倒,正好趴在手雷上。
連珠炮似地巨晌,地動山搖,幾萬顆手雷,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炸,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面,山頭陣地斜坡前,猛然騰起一條長長的土龍,殘肢斷臂破鋼盔,漫天飛舞,軍裝碎片兒飄飄蕩蕩的落到上下。
就這一下,兩側山頭是個聯隊的日軍士兵,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躺在山腳下,還都是看不出個數的破碎屍體。連收屍都困難。
突然的變故,驚呆了還沉浸在得意之中的香月清司,他張大嘴巴,看著如天崩地裂的場面,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更可氣的是,到現在為止,一個支那士兵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那麼,手雷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剩下的日軍士兵,連忙架起輕重機槍,一種彈雨潑過去,打得山頭冒起陣陣灰塵,打了一陣兒,山頭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日軍機槍射手狐疑的停止射擊,鬧不明白怎麼回事兒?趴在地上的日軍士兵,也都傻呆呆的看著山頂。
一個指揮進攻的日軍指揮官忍耐不住,抽出指揮刀,刀尖一指山頂“殺機給給!”命令衝鋒,負責火力掩護的輕重機槍,又“噠噠”
的嘯叫起來,這回,日軍士兵格外警惕,生怕上面射來要命的子彈。
爬到山腳下,沒動靜,爬到半山腰,這回有動靜了,還是無數的手雷冒著不祥的白煙兒滾下來,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日軍士兵連滾帶爬,被密集的手雷炸回攻擊出發地,剩下缺胳膊少腿的傷兵,在半山腰痛苦的哀號。
折騰幾回,四個聯隊的日軍士兵,剩下不到一半兒人,又攻擊了一次,又被炸回來,到目前為止,山頂的中國守軍,沒有開一槍,只是用無盡的手雷招呼,這種打法,讓日軍指揮官大為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