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紅了半邊天的炮擊,那熟悉但卻令人恐怖的坦克轟鳴聲,來自色愣格河南岸,來自自己正在撤退的方向,說明了什麼?
說明一個殘酷的事實,自己的退路,已經被獨立師部隊切斷,辛辛苦苦,挨著漫天飛舞的炮彈,兩側不時飛來的彈雨,聽著膽戰心驚的坦克轟鳴聲,腳步不停的拼命往色愣格河邊跑,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跑回老家,不被中國人消滅嗎!
被獨立師部隊堵住退路,對於五萬多蘇軍士兵來說,一種是決然,拼死一戰,也要返回家鄉的決心,一種是絕望,沒有退路的絕望。
前者,可以促使蘇軍士兵近乎瘋狂的攻擊,帶著拼死的決心,向楊克天部隊發起反攻,打得色愣格河南岸,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為自己打出一條退路來。
後者,是一種絕望之下,萬念俱灰的放棄,沒有退路的茫然,無邊的恐懼,侵蝕了內心僅存的一點兒鬥志,兩種情緒,只在一念之間。
當幾百輛坦克,在黃昏的薄暮之中,帶著金屬的質感,炮口噴吐著火焰,如同一堵牆般壓過來的時候,蘇軍士兵再也沒有絲毫的鬥志了,最先混亂的,是前面的部隊,很快就波及到所有的部隊,楊克天主動發起的攻擊,無疑是致命的,粉碎了蘇軍士兵心裡最後一點兒希望。
亂了,五萬多蘇軍士兵,亂糟糟的在色愣格河南岸,到處亂串,沒了建制,指揮系統也失靈,坦克還沒逼近到眼前,五千多名騎兵,揮舞著馬刀,狂飆一般席捲而來,後面,是三個機械化旅四萬多名步兵,排山倒海般的衝殺上來。
庫雷金大將絕望的閉上眼睛,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那個中國人唐秋離,連一點兒退路都沒有留給自己,前無出路,後面和左右兩翼的獨立師部隊,再趕上來,自己和五萬多名士兵的最後結局,可以預見。
絕殺,步步計算的絕殺,從色愣格河戰役開始,不但是自己,就是斯大林同志,包括總參謀部在內,都落入了那個中國人唐秋離的算計之中,敗局已定,忽然間,庫雷金大將有一種解脫,彷彿是放下了所有的解脫。
參謀長濟爾年科中將,臉色慘白,看著亂成一團的部隊,炮彈爆炸火光掩映下,士兵們爭相逃竄的身影,不遠處,如雷的馬蹄聲,如潮的吶喊聲,向庫雷金大將說道:“司令員同志,我們應該怎麼辦?部隊還在等待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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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二章 投降
庫雷金大將慘然的睜開眼,無聲的苦笑一下,說道:“濟爾年科同志,您看現在的情況,我的命令還能傳達到部隊嗎?也罷,命令部隊,各自為戰,就地抵抗!”
停頓一下,彷彿是在做一個最艱難的決定,庫雷金大將的聲音,空洞得沒有一絲生氣,說道:“還有,向各級軍官講清楚,軍區司令部,不阻止各個部隊指揮官,在顧及到士兵傷亡的情況下,向中國人投降!”
濟爾年科參謀長大驚失色,急忙說道:“司令員同志,千萬不可!您的一句話,會瓦解軍心的!還有,您考慮過沒有,一旦我們下達這樣的命令,莫斯科會任何看待我們?戰場投降,是個無法饒恕的罪名”
濟爾年科中將,還有隱藏在內心的擔憂,沒有明說,以全蘇肅反委員會對待投降敵軍將領家屬的做法,恐怕這個命令下達之後,貝利亞那個殺人魔王,肯定會將庫雷金大將和自己的親人及家屬,全都抓進監獄裡去,來個全部殺掉,斬草除根,也不是不可不能,貝利亞幹得出來。
就算是要投降,也不必明說,不制止就是了,庫雷金大將乾澀的一笑,說道:“濟爾年科,我理解你的意思,就算沒有這樣的命令,肅反委員會也饒不了我們的親人!無論是被俘,還是戰死,喪師辱國的罪名,我們都逃脫不掉,國內處罰戰敗將領的手段,你也略知一二吧,既然如此,為何不給士兵們一條生路?”
楊克天投入手裡的全部兵力,向蘇軍發起攻擊一個多小時後,後面追擊的巴特爾裝甲兵部隊三個坦克旅。直屬兵團三個機械化步兵旅,左右兩翼的劉弘章和橋滿山作戰集團,也先後趕到了,足有二十多萬兵力,立即投入到對蘇軍的圍殲之中。
四面合圍,鐵桶般將蘇軍圍在一起,打到十月一日黎明,五萬多蘇軍,被分割成互不相連的無數小塊兒,強勁的北風。帶著西伯利亞的寒氣,席捲了整個外蒙古北部草原,氣溫驟降了十幾度,太陽昇起,燦爛的陽光。驅不散蘇軍士兵心頭的陰霾。
比天氣更冷的,是蘇軍士兵的心。在紛飛的炮彈。雨點般的子彈裡,漫無目的、左衝右撞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