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鈴木師團長的又一個重大失策,他甚至都沒有想到,命令工兵在拉克倫河兩座大橋上,埋設炸藥,一旦遭到來自河對岸的攻擊,就立即炸燬大橋,至少,能夠遲滯獨立師正面進攻部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分秒必爭的殘酷戰場上,一個多小時,差不多能夠改變一場戰鬥的結局。
但是,不能責怪鈴木中將無能和沒有指揮官的眼光,他最初接到的命令,是火速增援阿德萊德,自然不會傻到炸了拉克倫河上的兩座大橋,給自己兩萬多士兵添堵,後來,接到的命令是原地待命,是北撤還是繼續增援阿德萊德,暫時未定,也不會炸橋。
何況,從日本駐澳洲軍司令官森下中將,到第四十師團師團長鈴木中將,都沒有想到,剛剛在阿德萊德登陸的獨立師部隊,會連必要的短暫休整都放棄了,馬上就對鈴木師團發起了進攻。
“拉克倫河上的兩座大橋,都完好無損?”於光涵懷疑的看向兵團作戰處的副處長,“小鬼子不會這麼愚吧?”
作戰處副處長非常肯定的說道:“是的,參謀長,剛剛接到報告第十一旅趙壽山旅長的報告,裝甲兵部隊正在清除大橋上的日軍防守部隊,現在,已經推進至大橋的東端,並沒有發現日軍埋設的炸藥!”
“哈哈哈!”於光涵暢快的大笑起來,“天助我也!命令進攻部隊,以最快的速度,把日軍打亂!趁亂殲滅之!”
王毅武站在開啟天窗的裝甲指揮車上,探出半個身體舉著望遠鏡,看著已經是一片火海的日軍第四十師團陣地,旅參謀長萬雙全上校,在他身後焦急的說道:“旅長,正面部隊已經開始進攻了,怎麼於參謀長還沒有給我們旅下達進攻的命令啊,要不,您發電報催一下?”
“我比你還急!”王毅武悶聲的回了一句,“雙全,你看到沒有,正面進攻部隊的炮擊,一下子就把小鬼子打得暈頭轉向了,只要是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過了拉克倫河,三萬多人都憋著勁兒呢,跟餓狼似的,估計咱們撈不著啥好處了!”
“報告旅長、參謀長,接到指揮部的命令,讓我旅立即向日軍發起進攻!”一名通訊參謀的報告,頓時讓王毅武和萬雙全兩個人,喜笑顏開。
王毅武縮回身體,摸了一把滿是胡茬子的臉,惡狠狠的說道:“雙全,命令旅屬重炮團,給我可勁兒的轟小鬼子,炮擊二十分鐘之後,坦克部隊掩護部隊,全線進攻,命令第三團立即快速運動到十五公里外的那個高地,牢牢的釘在那兒!”
萬雙全迅速的向部隊下達了命令,頓時,第十旅的炮兵陣地上,數十門大口徑重炮,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加入到正面部隊的炮擊之中。
王毅武側耳傾聽一下震得大地顫抖的炮聲,美滋滋的點上一支香菸,拿起了步談機,“我是王毅武啊,老石,你那兒也開打了吧?啊哈哈,我就說嗎,不能讓咱們兩個白跑幾百公里的路,嗯,我已經派出一個團的兵力,對,堵住小鬼子往東跑的那條路!”
“什麼?你也派了一個團,加強團?加一個營的坦克?啥?還有一個重炮營!”
“我說老石啊,你不厚道啊,都說你肚子裡的鬼主意多,我看沒錯兒,那堵住小鬼子逃跑的退路,功勞算誰的?……得得,不跟你計較,我的那個團,歸你指揮成了吧,咱們要搶在趙壽山和耿志介的前頭,打個對穿,要不,撈不著實惠的啊,你說是不老石?”
“這個石覺啊,手夠黑的!”王毅武嘀咕一句,然後對駕駛員喊道:“開車!動作麻利點兒,跟上進攻的部隊,別躲在後頭!”
左右兩翼獨立師部隊的突然殺出,如同兩把鋒利的大砍刀般,狠狠的劈在日軍士兵身上,讓本來就被正面進攻部隊的兇猛炮火,打得暈頭轉向的日軍第四十師團,頓時陷入絕望的境地。
進攻開始四十多分鐘之後,武振江的混合機群也趕來參戰,正面進攻,左右夾擊,空中和地面雙重火力打擊,兵力對比為三比一,火力差著幾個檔次,日軍第四十師團死傷慘重,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師團長,第四十三師團,也遭到支那獨立師部隊,優勢兵力和火力的進攻,自顧不暇,根本無法派出兵力,接應我們師團撤退!”越來越近的坦克轟鳴聲中,小林參謀長沮喪的報告到。
“駐澳洲軍司令部怎麼說?是否有新的命令?”鈴木中將絕望的問道。
小林參謀長失魂落魄的搖搖頭,“森下誤我,誤兩萬多帝國皇軍士兵啊!”鈴木中將神經質的大吼到,然後,猛地抽出指揮刀,狠狠的插進自己的肚子裡。
一陣劇痛彌散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