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蔣先良的臉色,一陣潮紅,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他已經把第六旅的傷亡,儘量的往嚴重了考慮,但是,霍守山的報告,還是大大超出了自己想想象,也就是說,在拂曉到部隊撤離鳳凰山陣地,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裡,第六旅齊裝滿員的一萬六千多兵力,倒下的就有一萬多人,其中陣亡超過三分之一以上!
這麼巨大的損失,已經超過了蔣先良的心理承受範圍,這不是元氣大傷,而是幾近全軍覆沒啊,急怒攻心,他吐血了,“旅長!”霍守山驚呼一聲,急忙扶住臉色蠟黃的蔣先良,“軍醫!軍醫!”他又大聲喊道。
“參謀長,不用喊軍醫,吐口血,我這心裡倒是好受了些!”蔣先良擺擺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制止到,“連小鬼子的面兒都沒見到,我第六旅就丟了六千多人,恥辱啊,對了參謀長,重炮團怎麼樣,撤下來了嗎?”他忽然想起來旅重炮團,如果沒有重炮團拼命的壓制日軍的炮火,並遲緩日軍進攻的時間,說不定,部隊都撤不下來。
霍守山痛苦的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顫抖,說道:“旅長,重炮團是好樣的,為部隊撤離鳳凰山陣地,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但是,日軍的炮火,超過重炮團數倍以上,經過激烈的炮戰,重炮團無一生還,從團長到普通士兵,全部陣亡了,在陣亡之前,沒有給小鬼子留下一門火炮!”
接踵而來的打擊,蔣先良的心都麻木了,以往的戰鬥之中,旅重炮團可是自己進攻的利器,一百餘門一五五口徑的榴彈炮,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為步兵進攻開啟通道,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活著撤下來,第六旅此次的損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心痛苦得在滴血,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話才好?
“砰——砰——砰!”後方遠處,鳳凰山方向,忽然隨風傳來隱隱的槍聲,蔣先良和霍守山對視一眼,目光之中,滿是擔憂,暫時從部隊巨大損失的痛苦之中,掙脫開來,不約而同的想到,“難道是小鬼子追上來了?”
彷彿是在證明第六旅兩位軍事主官的判斷,一團長孟建柱上校的吉普車,帶著一溜煙塵,飛快的從後面追上來,吉普車還沒有挺穩,孟建柱從車上飛身而下,跑到蔣先良面前,氣喘吁吁的報告到:“旅長、參謀長,警戒的後衛部隊發現,小鬼子追上來了,兵力不少,漫山遍野都是!距離我們還有十五公里左右!”
蔣先良掙扎著跳下車,落地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孟建柱急忙扶住,看著旅長蠟黃的臉色,不由得詢問的看了隨後下車的霍守山一眼。
霍守山搖搖頭,還沒有來得及解釋,蔣先良說道:“參謀長,馬上命令能夠戰鬥的四個營以及旅部警衛連,還有後勤部門的部隊,就地建立阻擊線,掩護傷員們繼續往莊河一線撤退,擔任阻擊的部隊,由我指揮,撤退的部隊,參謀長指揮!”
“不行!”霍守山和孟建柱異口同聲的反對到,“旅長,您是全旅的最高指揮官,怎麼能留下來打阻擊?部隊還需要您!要留下的,也是我!”霍守山急促的說道。
蔣先良固執的搖搖頭,一團長孟建柱說道:“旅長、參謀長,你們兩個就別爭了,有我孟建柱在,能輪的上旅長和參謀長打阻擊,把部隊交給我,別看就五六千人,保證讓小鬼子一步也不能過去,為傷員撤離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要是小鬼子繼續追上來,那就是踏著我和戰士們的屍體過去的!”
孟建柱的話,已經表明了一種態度,抱著必死的決心的,誰都知道,在後面對第六旅緊追不捨的日軍,超過一個甲等師團,足有五萬餘人,而第六旅留下打阻擊的部隊,不過六千人左右,十比一的兵力差距,再加上,部隊沒有了重灌備,又是臨時構築陣地,而且,這六千多人的兵力,其中還有一千多後勤兵。
面對優勢日軍,這是一場力量相差懸殊的阻擊戰,阻擊的部隊,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恐怕,戰鬥一開始,就會被幾萬日軍所淹沒,日軍追擊部隊,距離只有十五公里,還不能採取層層阻擊的打法,邊打邊撤,只能像釘子似的,死死的釘在這兒。
蔣先良捨不得自己最得力的一個團長,就這樣犧牲在,結果可以預料到的阻擊戰之中,他在猶豫,後面的槍聲,愈發的密集起來,孟建柱急得大聲說道:“旅長,小鬼子不給咱們時間,別再猶豫了,阻擊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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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四百六十五章 失利之後的戰機
蔣先良無法下這個決心,孟建柱是第六旅最能打仗的一位團長,更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大將,這場註定有去無回的阻擊戰,犧牲一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