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土佐中將就發呆的看著劃破天際的炮彈尾焰,神經質的冷笑起來,他很想知道,南次郎總司令官接到電報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怎麼給自己回電?
但這一次,關東軍總部沒有任何迴音,南次郎總司令官更是沒有什麼命令下達。
土佐中將沒有說錯,這片山區的確是個大口袋,圍繞著七老圖山脈和努魯兒虎山脈,獨立師西滿作戰集團,以六個主力旅的兵力,在西滿關東軍往遼西方向突圍的必經之路上,建立起一道由數千門火炮組成的阻擊線,火山噴發般的炮火,炸得黎明前的天空,升騰而起一片火海。
關東軍士兵在各級軍官兇狠的命令之下,冒著兇猛的炮火,不計傷亡的往前猛突,但是,除了遍地支離破碎的屍體之外,沒能前進半步,其後,西滿作戰集團的主力部隊,從東、北、西三個方向。猛壓過來,到了上午七點多鐘的時候,將四十多萬關東軍部隊。壓縮在以七老圖山脈和努魯兒虎山脈之間的狹小區域內!
到了上午八點左右的時候,對於被包圍在山區的四十多萬關東軍士兵來說,更大的災難降臨了,獨立師航空兵,出動了至少一千五百多架轟炸機和戰鬥機,向包圍圈內的關東軍士兵,投下了成噸成噸的重磅炸彈。炸彈地動山搖,大地跟一爐沸騰的鐵水一般!
孫振邦跟著部隊的腳步,將指揮部往前推進。直到能夠看得見戰場上,升騰而起的火光和硝煙,與此同時,袁景豪也將指揮部前移。西滿戰區的兩位正副指揮官。隔著偌大的戰場,通了幾天的電報,這一次,終於聚到了一起。
聽到袁景豪馬上就要過來,孫振邦走出帳篷,迎著西滿八月上午的陽光,往遠處眺望,在起伏的山脈遠處。一支車隊捲起漫天的塵土,疾馳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孫振邦眼前。
袁景豪跳下裝甲指揮車,孫振邦急忙迎上去,大笑著說道:“袁司令,咱們哥倆兒總算見面了啊!”
袁景豪仔細的打量一下孫振邦,幾年沒見了,這傢伙依然是龍精虎猛的,“你孫司令把指揮部設在這兒,我這個副指揮官焉能不來!”他開玩笑似的說道。
孫振邦和袁景豪並不陌生,兩個人都是從直屬兵團的前身,血手團第一支隊裡走出去的指揮官,後來,各自指揮一個兵團,在不同的區域作戰,見面的機會才少了,這次相見,自然是十分的親切。
炮火連天的戰場,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敘舊,孫振邦一下子切入主題,“袁司令,新的包圍圈,已經形成,小鬼子不顧傷亡,繼續往南部阻擊線猛攻,剛才,韓光奇給我來電報說,小鬼子幾次進攻都被打退了,碰得是頭破血流,現在,航空兵又給小鬼子雪上加霜,我估計,這一輪下來,小鬼子不丟下幾萬條人命,都算便宜這幫王八蛋!”
“我看,再打幾個小時,火候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請示一下師長,今天黃昏就開始總攻?”
袁景豪笑著說道:“我大老遠的跑過來,到了你孫司令的地頭兒,連口水都沒有啊!得,先說正經事兒,我的意見是,咱們先不請示師長,繼續打兩天再說!”
“哦?”孫振邦的眼睛眯縫一下,“袁司令,你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袁景豪笑了笑,回答道:“現在的戰場空間還是過大,我的意思是,繼續壓縮小鬼子的戰場空間,把這幫王八蛋攆到一起,也好利於發揮咱們的炮火優勢啊!師長不是經常強調嗎,能用炮彈解決的問題,絕不用子彈,咱們兩個兵團的火炮加在一起,你算算,有多少門?不過,你是正指揮官,具體的主意,還是你拿!”
孫振邦笑了,擂了袁景豪一拳,說道:“什麼正副的,商量著來,這樣,咱們先把情況上報給師指,等一下指示也成,反正,著四十多萬小鬼子,是燉在鍋裡的肉,連骨頭帶皮,都是咱們嘴裡的菜,也不急於一時!警衛員,把我的奶茶,給袁司令沏上一壺,那可是地道的外蒙古風味啊!不是兄弟,連味兒都聞不著!”
袁景豪樂呵呵,“我說孫司令,別小氣成不成,要是一年前,這奶茶你給我我都不喝,可自打到了蒙東的開魯,慣出毛病來了,幾天不喝,真還饞得慌,我是得嚐嚐,你的外蒙古奶茶,跟開魯的有什麼兩樣兒?”
“哈哈哈!”孫振邦得意的大笑,“有什麼兩樣?倆字兒,地道!保管你喝了就忘不了!”
地面火炮怒吼,炮彈如飛蝗般掠過天空,天空上,戰鬥機和轟炸機,如同盤旋的雄鷹般,往來俯衝,子彈和炸彈如雨點般落下,戰場打成了一鍋粥,獨立師兩個兵團司令官,卻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談論起奶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