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這是關東人根據兇猛程度,給大山林子裡的野物排的名次,這三大凶物,野豬佔第一位,比熊瞎子和東北虎都厲害,山裡的獵人還有這規矩,“孤豬不打,傷豬不追,”就是說啊,單個的野豬,不要去打,你想啊,敢自個在大森林裡晃盪,那肯定是一身好武功啊,要不,早就進了豺狼虎豹、熊瞎子、猞猁等其它吃肉的動物嘴裡了,這受傷的野豬更了不得,見血能激起它更大的兇性,凡是見到的活物,非得弄死不可,那兩根白森森、鋒利的獠牙,就是它的致命武器,一牙挑上去,別說是人了,就是老虎、熊瞎子啥的也當時就來個開膛破肚,一命嗚呼,再加上這猛物平時沒事老在松樹幹上蹭癢癢,時間久了,一身的松樹油子,在泥塘裡打幾個滾兒,太陽這麼一曬,長時間這麼裹上去,身上結了厚厚的一層泥殼,就像穿了一身盔甲,別說老虎、黑瞎子的尖牙利爪,就是尋常的獵槍都打不透,端的是非常厲害,要不,咋排第一呢?
眼下,這孤豬和傷豬兩樣都叫我趕上了,尤其這傷還是我親身弄的,能不恨我?八成把咱碎屍萬段的心思都有。
後面傳來秋生哥他們幾個焦急的喊叫,“快繞樹跑!”山裡的孩子,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兇險,也瞭解這野豬的脾氣,可是哥哥呀,我跟前哪有樹啊,最近的大樹離我有五六十米,沒等我跑到那,這野物那長長的獠牙,就得給我來個後背穿前胸,整個一透心兒涼啊!
跑不得,難道乾等死不成?拼了!這時候野豬已經衝到我跟前了,我舉起駁殼槍,一扣扳機,這一梭子二十發子彈,全打在野豬的腦袋上,不能說咱槍法多好,這麼近的距離,在打不中,那還不如衝自個兒腦袋上來一槍呢,一聲嚎叫,嗬,這動靜夠大的,沒等我有啥動作,就覺得身子飛起,跟頭把式的骨碌出老遠。
完嘍,受傷了,還是沒躲過去啊,咦,咋不疼那?
等我打雪地上爬起來,四下看了看,沒事兒,毛都沒傷一根,就是左腿褲子被跳開了一個大豁口子,秋生哥和小玲他們幾個跑過來,圍住我四下檢查,一臉的驚恐,尤其是玲姐,眼淚都下來了,見我沒事,他們都高興的歡呼起來,玲姐也破涕為笑,那眼淚還在臉蛋兒上滾呢!就過來伸手在我身上這摸摸、那捏捏的檢視。
山虎過來一個熊抱,“小秋,真厲害,我山虎是服你了,”那是,咱是誰啊,就這點驚險,毛毛雨!其實俺的腿到現在都有點發軟,那是後怕啊,能不怕嗎?這野豬可是傳說中的三大凶物之首啊!
我再看看那頭野豬,腦袋已經沒了模樣,直挺挺的躺在那,挪到跟前仔細看了一下,萬幸啊,這傢伙可能是剛出道不久,身上的盔甲明顯的不夠厚,才被我撿了個便宜。
大夥把野豬抬到宿營的地方,秋生哥、秋泉哥、山虎他們三個忙著卸豬肉,我渾身發軟的坐在那,小玲忙著點篝火,得空還不時朝我送來飽含情意的一眼。
熊熊的篝火燃燒起來,照亮了身邊的一切,也驅走了我們身上的寒冷,今兒個真是意外收穫,晚飯就是燒烤野豬肉,飛來的口福,雖說驚險點,可也有大收穫啊,不說嗎:“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不經歷危險,哪能吃到野豬肉!這點小風險,值了!
大家圍坐在火堆邊兒,開始烤野豬肉,一頓豐盛的篝火晚餐開始了!
這野豬肉不像家豬肉,它有個特點,就是肥肉和瘦肉分明,一層一層的分佈的還挺均勻,光吃瘦肉有點柴,光吃肥肉有點膩,要不咋說咱是天才呢,我發明了一個方法,暫且叫做唐氏烤肉法,就是用肥網油,裹住瘦肉後,再放到火上烤,油浸到瘦肉裡,肉就又香又筋道,撒上細鹽面和辣椒麵,吃起來,那滋味兒,別提多香了,保管你舌頭咬掉了,都不知道疼,這鹽和辣椒麵啊,咱是隨身攜帶,有了上回在江邊的經驗,這回進山,咱可沒忘了帶著,這不,又派上用場了!前世那有這口福兒啊,這可是正宗的燒烤打興安嶺純天然、綠色、無汙染食品那!吃的是心滿意足。
篝火紅紅,滴滴油脂落入火堆上,“吱吱”作響,火苗兒忽地高了許多,他們幾個按照我的方法烤,果然,吃的是讚不絕口,連連誇我有辦法,就是,連我自個兒都覺得是傳說中的食神下凡了。
小玲吃的當然是由我主灶了,這丫頭也吃的是胃口大開,我就納悶了,你說她不害怕發胖?也沒聽她叨咕過減肥啥的,該吃啥就吃啥,肉不少吃,也不見她胖,身材依然那麼健美,也不見她整天跳健美操、喝減肥茶,真怪了?
這要是跟我穿越回去,開個減肥班兒,現身說法,那還不是得了肥胖恐懼症、實際身上沒有多少肉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