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有四個日本人和山林警察六十多人在這看守,主要是防止他們逃跑,到了冬天,這淘金的活計幹不了了,就想把他們送到伐木場那邊去,可佔滿江的小舅子給出了個主意,讓礦工們冬天也淘金,就是用炸藥把河灘的沙子炸起來,然後在工棚裡燒上開水,沙子化了以後,就能篩沙金了,這樣一來,礦工們的勞動量成倍的增加,傷亡也多了起來,沒到幾個月,連累帶折騰,死了有二百多人。
後來這小子有出了個主意,要日本人和山林警察都撤回去,他帶著四個人在這看著就行,日本人和佔滿江聽了他的主意,還真撤走了。
大夥兒認為機會來了,就尋思著逃跑,這小子也有意無意的透話兒,想跑就跑吧,保證不追,這幾個領頭兒的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就沒動聲色,可也有的弟兄實在是想家心切,忍耐不住,就偷著跑了,可沒有一個能跑成的,不幾天就被爬犁拉回了凍得硬邦邦的屍體。
你想啊,這大雪封山,再加上都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這小子還在出山的必經之路上的各個屯子裡放下話,不許給這些勞工提供吃穿,並且派上警察在那看著,結果跑的弟兄活活凍餓死在山裡了,這小子就是用這損招兒,告訴大夥,別看沒人看著。那你也跑不出去,這麼一折騰,就剩下這五百左右人了,日本人走了,就他說的算了,大夥兒也就絕了逃跑的念頭。
可這小子在日本人和他姐夫那申請的糧食數還是按照八百多人領,並且把剩下的這五百多名礦工的伙食標準降下一半兒,勞動量不減反加,要五百多人幹出八百多人的活兒,多出來的糧食啥的,他就高價賣給黑市商人,就這樣,他賺了不少黑心錢,那可是拿弟兄們的命換回來的,那張票子上不是沾滿了礦工的鮮血。
原本這幾個領頭的想把他和那四個跟班的收拾了,這很容易,可收拾完之後咋辦?沒個章程,就拖到現在。
都說日本人狠,可這小子比日本人狠十倍,禍害起自個兒同胞來,那就是喪心病狂啊,一天不打人,就像得了病似的。
這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流著眼淚,恨的牙根兒癢癢。
聽到這兒,唐秋離哪還忍得住,轉身衝出工棚,叫隊員把這五個漢奸、敗類拖到林子裡,有二十多個礦工也跟著過來了,大傢伙都以為要把他們槍斃,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讓他們看到了唐秋離的另一面兒。
唐秋離才不想浪費子彈呢?他讓隊員把佔滿江的小舅子和那四個跟班兒扒光了綁在樹上堵上嘴,主要是怕他們又喊又叫的,聽著心煩,又挑來幾桶涼水,往他們身上澆,好傢伙,可正是數九寒天,剛開始,這幾個惡貫滿盈的傢伙還掙扎,隨著一層一層水澆上去,不一會兒,林子裡就多了五座冰雕,栩栩如生,這可是拿活人當模子,能不生動嗎?
處理完這事兒,唐秋離的心裡才舒服點兒,隊員們也是第一次這麼殺人,覺得指揮長的心夠狠的,至於那些個留下來的礦工們,就不用說了,尤其是劉鐵漢、馮繼武、張全、王旭他們幾個,好像不認識唐秋離似的,這還是剛才在工棚裡和他們談笑風生的那個大孩子嗎?要說是殺了這幾個壞種,那個人都不會手哆嗦,可這種殺人方式,他們還真不敢,看著唐秋離的眼神裡,多了些敬畏,原來心裡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兒輕視,可現在,確實不敢了,這才是個十六歲的大孩子啊,幾個人想想,心裡還真有點兒冒寒氣!
唐秋離絕沒有想到,這一手兒在剛剛加入血手團的礦工心裡產生這麼大的反應,他只不過覺得,只能用這種方式要了這五個傢伙的命,才是最恰當的,從此,唐秋離在他們心裡牢固的樹立起了威信,也讓他們見識了唐秋離內心冷血的一面和對待敵人的手段,在唐秋離以後的征程之中,這些在金礦加入的隊員們,無論戰鬥多麼殘酷,環境多麼艱苦,沒有一個人脫離隊伍,也沒有一個人投降當漢奸,並且都成為了部隊的骨幹,跟隨他征戰沙場,立下功勳。
接下來的三天,唐秋離把隊伍做了初步整編,又帶著劉鐵漢和馮繼武去了一趟伐木場,帶回了二百多人,人員情況和金礦這邊差不多,有不少是原來東北軍計程車兵,並且和劉鐵漢、馮繼武他們都熟悉,這樣一來,整個血手團的隊伍規模達到了將近七百人,最讓他高興的是,這七百人裡頭,有五百多人是原來部隊計程車兵,拿起槍就能戰鬥,連基礎訓練這道環節都省了。
剛開始,這些個東北軍計程車兵,不太看得起血手團的那些隊員,總覺得是一群半大孩子,能有啥本事,就是跟著這個膽大心狠的指揮長闖出些名頭,說不定連槍都打不準?伐木場那邊的人剛一到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