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唐秋離那一頭漆黑如墨般飄逸的黑髮,竟然銀絲閃現,白髮爬滿他的兩鬢和額頭,黑白斑駁雜陳,怵目驚心。
山虎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那一瞬間,他的心,如刀割般劇痛,小秋還不到二十歲啊何謂一夜白頭,他猛地搖晃著唐秋離的雙肩,唐秋離抬起雙眼,“虎子,有嗎?”他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山虎搖搖頭,四周一片安靜,只有掠過樹梢的風,在不知疲倦的低聲吟唱,戰士們壓抑不住的低聲啜泣。
基地方面傳來情報,經查明,關東軍各部隊,都沒有俘獲哪怕是一名血手團的戰士,更別說女戰士了,這就意味著,沒人知道小玲的下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血手團指揮長,統領數萬兵馬的血手秋離,他的未婚妻,那個生長在關東大興安嶺的女孩,張小玲和她腹內的孩子,神秘失蹤了。
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只留下許多的憑空猜測,和深愛著他的人,那永生無法撫平和忘卻的傷痛。
谷底河邊,立起一座新墳,外面沒有墓碑,那塊碑,已經深深刻在他心裡,墳裡面什麼都沒有,卻又填滿了唐秋離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段記憶,那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所有的點點滴滴,都隨著風兒埋葬在關東大地,這塊不知名的地方,珍藏在他心裡最聖潔的角落。
唐秋離剪下一縷斑駁的頭髮,埋葬在空墳裡,這是愛人和孩子消失的地方,他怕他們娘倆寂寞、孤單、害怕,把這一份心思,埋葬在這裡。